神仙哥哥是长了只千里眼么?这么远他都能看到?
眼睛闭上,听力便更加敏锐,比如那声低沉的轻笑。
江晚儿索性也不装了,大方地睁开眼睛,拽了个软枕垫在腰后坐起来:“你怎么过来了呀?今夜不是秋桑当值?”
连戚将书卷放到腿上,安静地看着她:“外面起风了,兴许会有雨,臣来守着太后娘娘。”
江晚儿的心顿时柔软的一塌糊涂,眼睛里都泛了水光。
把小脑袋埋到胸口,小声问:“连戚,你到底为什么对哀家这么好啊?”
连戚把书放下,走到床边,半跪着看她:“臣说过,太后娘娘是个好人。”
江晚儿咬着朱唇沉默了。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
会算计龚老夫人,也会仗势欺人,甚至有时候为了自保还会设计别人,这样的她,哪里好了?
不过他不愿说实话,她不问就是了。
连戚抬起手,将她把指甲都掐得发白的小手握住放进了薄被里:“太后娘娘别乱想,早些睡吧,明天可能会很累。”
神仙哥哥的话要听。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由着他撤掉软枕,扶着她躺下。
江晚儿把被子拉倒鼻子下方,盖住自己的小半张脸,声音又闷又羞:“连戚,那日……哀家真的在书房睡着了么?”
这问题始终是她心里的一道梗,过不去了!
连戚唇角勾了一个浅淡的弧度,将被子给她拉下来盖盖好,轻柔地回答:“嗯,睡了一会会儿。您怎么如此多日还记得?可是那天做了什么梦?”
江晚儿像只奶猫一样,一点点把自己滑进了薄衾里,直到把脑袋也缩进去,才极小声地道:“没、没有的事!哀家要睡了,你、你快回去看书吧。”
连戚望着鼓起小小一团的衾被,无声轻笑。眼睛里细碎的烛火摇曳,带着无尽的宠溺。
“太后娘娘,您这么闷着会不舒服的。”
江晚儿在被子下摇头,哪怕这一会儿儿因为羞耻和闷热,身上已经出了层薄汗,也不愿意出去面对连戚!
“你别管我了,或者,再给我加床被子也行。”
连戚:“……为何?”
江晚儿:“闷死了也好,哀家不想活了!”
薄衾外半晌没有动静,江晚儿有心想看看怎么回事,却又不敢探出脑袋,她天人交战的时候,忽然听见连戚失落的声音:“太后娘娘这样躲着,可是不喜臣在这守着您了?”
江晚儿一窒。
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若是要下雨,她自然是希望神仙哥哥在这里陪她的。
可是现在的情况着实是太难为情了呀!
“臣明白了,太后娘娘好好歇息,臣告退。”
他这声音落寞又失意,却是带着对她十足的尊重,听到衣料摩擦后的一声脚步,江晚儿直接挑开被子,伸出一只手抓住连戚的衣摆,软糯地开口:“哥哥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 这醋吃的,也太坏了些叭?看官们,甜吗?
弱弱求留言~~此刻的江晚儿一条腿曲起半跪在床榻上, 蜿蜒纤瘦的脊背和扬起的头颅成一条好看的弧线。
手臂前伸,嫩白的小手里轻轻攥着连戚深色的衣摆, 这姿势和那优雅的猫儿何异?
连戚的手猝然紧握,眸中烛火跳跃。
克制地深呼吸几下,他才半垂着眸子,把江晚儿的手包住从自己的衣摆上取下来,半推半抱的姿势让她重新躺好,被子重新盖上,道:“臣不走。”
他声音温柔又沙哑, 让人跟着平静下来, 江晚儿不放心,柔胰从被子里钻出来,捏住他袍子一角, 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连戚呼吸微顿, 随即在床边坐下,像哄孩子般轻拍着的被子。
江晚儿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自己好像又做梦了。
梦里, 有雷嗔电怒,还有人缱绻地亲吻她的额头、眼睑和鼻间,最后,在唇瓣上留下轻柔地一吮……
次日。
江晚儿被唤醒更衣的时候,连戚已经离开了寝殿。想着今日的早朝怕是不能早早结束,江晚儿特地吩咐人将今日的点心换成了糯米薄荷饼好提神。
但有薄荷还不行, 江晚儿怕自己顶不住,便对着铜镜问身后的半夏:“哪种茶最苦?”
“苦丁?再不然就是黄连茶或者莲芯茶。”
别的江晚儿不知道,但是莲子芯……舌头有点怕。
“今日各位大臣许是会比较焦躁上火,多准备些莲心茶吧。”
站在她身后挽发的嬷嬷手轻轻一抖, 险些弄疼江晚儿。
绷着的面皮下全是惊悚,心中默默给那些大臣们点了根蜡烛。
“百姓乃国祚之根基,于大人当真不肯让步?若是起了民变,于大人可担当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