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没去饭厅,就在厨房里吃饭,吃完了,云烬收拾碗筷,楚辞托腮看着他,唇角的笑意就没停过。
云烬转过身来看她,轻笑一声:“有那么高兴吗?”
“美人赏心悦目,还是我的人,当然高兴了。”楚辞眸光熠熠灼亮地看着他,“云烬,你再让我亲一下吧,不然我总觉得是在做梦。”
向来清冷自持,寒若冰霜的云大公子,脸红了!云烬在她额头轻弹了一下:“疼吗?”
“不疼,”楚辞摇头,摸了摸被他弹过的地方,“我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我是太高兴了,又害怕你是被我强迫了,阿澈说过,你不喜与人接触,若是我亲了你,你没有一掌打死我,看来,你是我对死心塌地了。”
“不管你想占什么便宜,都让你占。”云烬失笑,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还觉得我被强迫了吗?”
楚辞乐呵呵地傻笑,心里美滋滋的:“你今天是不是要泡药浴?”
“嗯。”
“快去拿药包,我帮你煎药汤。”
“好。”
煎好药汤后,云烬倒进浴桶里,楚辞摸了摸水温:“泡两个时辰就够了,要是太冷了,让晏九大哥提热水进来,我先回去了。”
云烬穿着寝衣站在浴桶旁,说道:“天色还早,你陪我聊会儿。”
“啊?不......不太好吧?”
“要是我寒毒突然发作,晕倒吐血了怎么办?”
“这几日,都不舒服吗?”
云烬面不改色地“嗯”了一声,还伸出自己的手腕:“你来探脉。”
楚辞认真地诊着脉,眉间微拢,有些不解:“除了心跳快了些,没毛病啊。”
云烬目光微闪,只是楚辞专注诊脉,并未瞧见他泛红的耳根。
好想把下毒之人给活剐了,居然下这么棘手的毒药。
楚辞搬了张凳子,在浴桶边坐下:“我陪你聊一会儿,若是不舒服,别硬撑,一定要告诉我。”
“嗯,好。”
云烬颔首,心底涌起不可言说的欢喜。
楚辞满心思都在想着解毒之法,被冷落了的云大公子委屈了:“阿楚,”
楚辞抬眸,乍然看见他白皙赤果的上半身,气血直往脑袋上涌:“你你你......你怎么把寝衣脱了?”
云烬反问:“你都穿着衣服洗澡吗?”
如墨长发散在胸前,衬着玉色肌肤,更加魅惑勾人了。
楚辞几乎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了,云烬唇边绽开一抹轻笑,不同于以往的清淡,这一笑,风流自成,秾艳生动。
楚辞看呆了。
云烬静静地笑看着她:“阿楚,”
“嗯?”
云烬拿起一旁的巾帕,在她鼻下轻擦了一下:“你,流鼻血了。”
楚辞看着巾帕上鲜红的血迹,整张小脸都红透了:“最近吃得太辣,上火了,上火了。”
云烬笑而不语,楚辞有一种被看穿的心虚,轻咳了一声,道:“天气热了,看来还是要清淡一点。”
他的阿楚还真是可爱。
云烬也不拆穿她,凝望着她,眼里全是温柔:“刚才我在厨房看见绿豆,等我泡完药浴,煮些绿豆汤给你当夜宵。”
“不用了,我不吃夜宵,我等下回去熬碗凉茶就行了。”说完,楚辞连忙转开话题,“除了药浴,还要记得按时服药,不要怕苦,就不喝药,再过两天,青梅就腌制好了,到时候我给你送过来。”
“好。”
两人聊着聊着,楚辞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没多久便趴在桶沿上睡着了。
云烬眸光带笑,指腹轻轻抚过她的眉眼:“看来是累坏了。”
眉心一动,楚辞在睡梦中娇憨地哼了几声。
云烬的心都柔了起来,穿戴整齐后,抱着她回了宋家,刚踏上楚辞屋门前的月台,就碰到了苏氏。云烬身上还带着湿润之气,显然是刚刚沐浴完,苏氏看了眼被他抱在怀里的楚辞,眉心紧紧蹙起,凉声道:“多谢公子送阿楚回来,只是男女有别,公子日后还是多避讳些。”
云烬淡声道:“我已答应阿楚,将来入赘宋家。”
苏氏愕然,默了半晌后,目光微深:“你可是出自长安云氏?”
云烬道:“长安已无云氏。”
苏氏端婉温柔,时常让人觉得温和可亲,可当她神色冷凝的时候,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端肃的气势,也让人不可轻视。
“你是戴罪之身?”
那通身的气度韵致,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出来的,更何况,她还是楚辞的母亲,云烬没有半分的隐瞒,如实道:“那人说过,不可赦,不可死,他未曾褫夺我的封号,在外人眼里,我依然是天之骄子,荣宠无双。”
苏氏的眉头蹙得更深了:“那人不过是将你架在火上烹烤,让你成为众矢之的,你在阿楚身边,只会给她带来无尽的危险和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