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他身上睡得香甜的人儿,云烬在她手心亲了一下,抱着她也睡了过去。
清晨的曦光透了进来,云烬醒了过来,轻轻地抱着她翻了个身,替她挡住了照进来的日光。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摸索。”云烬念着她昨晚念过的诗句,不由地失笑,静静地凝视着她,眸光温柔而缱绻,“是你的,都是你的。”
等楚辞醒来的时候,已经快晌午了,云烬也已经回了云家。
苏氏端这一个托盘进来,见她坐在床榻上揉着额头,柔声道:“醒了,快把这碗醒酒汤喝了。”
“谢谢阿娘。”楚辞接过来,抿了一小口,蹙着眉心道,“阿娘,好难喝。”
苏氏轻嗔:“让你喝得那么醉。”
楚辞耷拉着脑袋,恹恹道:“下次不敢了。”
“大口喝下去,就不难喝了。”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阿娘休想骗我。”
“你还知道自己不是三岁小孩啊,那你还没个分寸。”
“阿娘,”
“快喝了。”
“下次,我一定要炼制醒酒丸,太难喝了,真的好难喝,阿娘,有没有蜜饯。”
喝完醒酒汤,楚辞起来去饭厅吃饭,正好宋礼过来,面上一喜,笑吟吟道:“大伯回来了,吃饭了吗?”
“吃过了。”宋礼动容道,“阿染的事情,你大伯母都跟我说了,阿楚,谢谢你。”
楚辞扒了一口饭,笑弯了眼:“咱们这是父慈女孝,我与大姐守望相助,咱们老宋家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这话说到宋礼心坎里去了,呵呵地笑:“我在镇上看中了一间铺子,打算买下来,阿楚,你觉得咋样?”
“要是地段不错,价格也合适,咱们就买下来,等我吃完饭,我和大伯一起去镇上看看。”
“好。”
等楚辞吃完饭,宋礼去套了牛车,两人往镇上赶。
“那铺子原先是个客栈,生意好得很,因为东家的儿子在赌坊欠了一大笔银子,赌坊放了话,要是还不上,就砍手砍脚,不得已才放出来卖掉。”
楚辞眸光亮了一下:“客栈?”
宋礼问道:“是啊,有什么不妥吗?”按理说,客栈的格局并不合适开家具铺子,宋礼会看中,是因为其他铺子都太小了,家具都是大物件,根本就搁不下啊。
宋礼瞧着楚辞的神情,又问道:“阿楚是不是觉得不适合?”
楚辞笑着摇头道:“没有,客栈也挺好的。”
客栈是上下两层,倒是可以开一间家居铺子,好好装修一番,楼上再弄个家居展示。
楚辞正想着铺子的格局,牛车缓缓停了下来。
“阿楚,到了。”宋礼抑制不住地有点小激动。
客栈的位置极佳,街上两旁商铺林立,往来的,也都是一些衣着光鲜的人。
楚辞的目光忽然顿了一下。
宋礼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只顾着高兴,居然忘了余长海的铺子也在这条街上,而且,就在客栈的斜对面。
还真是冤家路窄。
余长海也看见了两人,脸色同样不好看。
楚辞收回目光,对宋礼说道:“大伯,我们进去吧。”
“嗯,走吧。”
两人来的巧,正好客栈的东家也在,转了一圈后,楚辞十分满意:“这里挺不错的,地方也够大。”
宋礼也很中意,笑呵呵道:“是很不错。”
客栈的东家看了一眼停在门外的牛车,眉头皱了一下:“我这客栈只卖不租,两位应该知道吧?”
这间客栈少说也要几百两,两人虽然穿着细棉布,但坐着牛车过来,显然是乡下人家。
赌坊越逼越紧,前一个压价又压得太狠,东家的心里正郁闷着,一瞧两人也不像是能买得起的主,便没有那么热情。
楚辞也不介意,只道:“我大伯想开一间家居铺子,正好你这客栈适合,过来看一看,要是价格合理,我们就买下来。”
他明明想开一间家具铺子,阿楚怎么说成家居铺子了?
宋礼愣了一下,只当楚辞一时口误,接着她的话问道:“这间客栈,东家打算要多少?”
“二百两。”
说出二百两的时候,东家的心都揪痛了。
二百十两也算是贱卖了,要不是赌坊逼得紧,这间客栈怎么也得卖个二百五十两以上。
“二百两?”宋礼不由咂舌,这镇上的铺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贵得多。
要是一般的铺子,一百多两就能买到,这间客栈位置好,地方又大,难免就贵了一些。
东家强硬道:“你们知道我要卖客栈,应该也知道我那不孝子欠了一大笔的赌债,我急着脱手,才便宜卖给你们,二百两,一两不能少,你们要是觉得合适,今日就把地契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