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醋坊和家居铺子都在装修,宋礼便干脆住在镇上,跟请来的两个老师傅,没日没夜地打家具。
到镇上的时候,楚辞先去买果子,买完了才驾着牛车去家居铺子。
两家铺子订做的匾额,宋礼正好拿回来,笑呵呵地朝她招手:“阿楚来了,快过来瞧瞧。”
匾额上,一张写着“宋记家居”,一张写着“宋记醋坊”。
楚辞十分满意,说道:“醋坊的匾额,我们今天就给挂上去。”
宋礼愣了一下:“今天就挂上去?”
“嗯。”
自古以来,从未有女子休夫,宋染休夫的事情,太过惊世骇俗,轰动了整个清河县。
事情一传十,十传百,现在人人都知道宋染和余家的赌约,都在盼着醋坊快点开张。
她今日把匾额挂上去,百姓见了,议论会更甚,这无形之中,也是在给醋坊造势。
果然,宋礼刚把匾额挂上去,路上的行人瞧见了,纷纷停下来围观。
“匾额都挂上去了,莫非快要开张了?”
“也不知道这两家酿的醋,谁更胜一筹?”
“当然是余家了,我可是押了余家赢,你押的是谁?”
“我押宋家,一赔百,万一宋家真的赢了,我就发大财了,啊哈哈......”
卧槽!赌坊居然开赌了,还是一赔百!
她一定要去下注!
趁着宋礼不注意,楚辞悄摸摸地拉着那个押她赢的路人,问道:“这位大哥,哪家赌坊可以下注啊?”
赌坊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唯独没见过小姑娘玩赌,不由挑了一下眉梢,兴致盎然地问道:“四方赌坊,姑娘押谁?”
楚辞眯着眼笑:“当然是谁的赢面大押谁了,不知大伙儿都押谁?”
“都押余家赢,宋家嘛,大概不会超过五个人。”
楚辞呵呵,回桃花村前,去了一趟四方赌坊,押了一百两。
这么看不起她,一定要输得四方赌坊的东家,连裤衩都不剩!
没错,她就是这么地有志气!楚辞哼着小曲儿,驾着牛车回家了。
宋染打趣道:“什么事情这么高兴,捡银子了?”
楚辞从车辕上下来,和她一起把果子搬下来:“差不多吧。”
一百两,一赔百,那就是一万两。
她真的好想叉腰大笑三百声,啊哈哈哈......
院子里摆满了坛子,这些坛子,宋染已经洗干净,并用开水烫过晾干了。
两人把果子倒进水桶里洗干净,再用干净的布巾擦干。
楚辞道:“大姐,苹果要削皮,削了皮之后,切成小块,放进坛子里,然后再倒入米醋和蜂蜜,摇匀后封坛,放在阴凉处,差不多七八天就能喝了。”
“这么简单吗?”宋染惊讶。
楚辞莞尔:“简单的事情才不易做,真正好喝的苹果醋,色泽清澈透亮,口味醇厚,果香浓郁。”
当然,现代工序可麻烦复杂了,可这里不是没有酿醋的设施和条件嘛。
楚辞把擦干的梅子,一颗颗放进坛子里,然后撒上冰糖,再把醋倒进去,密封坛口后再放到阴凉处。
葡萄醋会相对麻烦一点。
葡萄去皮磨成果汁后需要加热,让葡萄汁里的水分蒸发,借以提高糖分达到浓缩的效果,然后再倒入木桶内,让其慢慢发酵。
两人忙起来,连吃饭都忘记了,阮氏端着饭菜过来,让两人吃饭歇一歇,然后和赵氏、苏氏一起帮忙。
宋小弟和小月儿就帮着剥葡萄皮和磨果汁,一家人齐心协力,忙到后半夜才全都酿完。
阮氏站起来,捶了捶老腰:“老了,就是不中用了。”
楚辞走过来:“阿奶,我给你按一按吧。”
“不用,夜都深了,赶紧去歇下。”阮氏摆摆手,让她去洗漱。
楚辞拗不过,只好回屋洗澡,等洗完拿了一罐药膏敲开了阮氏的门。
阮氏正坐在床沿,慢慢地捶着腰,灯光下,瞧着她鬓间花白的头发,楚辞心中发酸,脸上却扬起了笑容:“阿奶,这是我做的药膏,能疏通筋脉,调和气血,舒缓酸软疲劳,我给你揉了一揉。”
阮氏窝心,慈祥道:“我都一把老骨头,难免会有些老毛病,歇一下就好了,你赶紧回屋歇着。”
“今晚,我要和阿奶一起睡,我好久没跟阿奶一起睡了。”楚辞让阮氏躺下趴在床榻上,挖了药膏,不轻不重地揉着。
阮氏乐呵呵道:“多大的人了,还跟阿奶撒娇。”
“阿奶不喜欢吗?”
“喜欢,你永远都是阿奶的小心肝。”
楚辞脸上带笑,一边揉,一边问道:“阿奶,要不要再重一点。”
阮氏舒服地眯着眼笑道:“嗯,可以再用力一点点,乖孙,你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