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都跟楚辞没有关系,她也不关心,她跟林娘不过只见过一面,林娘突然上门,楚辞有些意外。
但还是把人请了进来。
林娘眉目清秀,性子温婉,看起来和那些妖艳贱货一点也不一样。
只不过,她一个失怙的孤女,无依无靠,顾大贵便是她最后的依靠。
即便她对顾大贵无意,可要继续在顾家生活下去,最后,也只能委身于他。
楚辞发现自己被那些妇人带歪了之后,轻咳了一声,问道:“姑娘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林娘看起来有些忐忑紧张,捏了一下手指,开口道:“大贵哥好心收留我,我也不能吃白食,什么活都不干,不知道姑娘的药山还请不请人?”
原来是来找活干的。
可为什么没有让王氏帮她问?也没让王氏陪她一起过来?
楚辞再一次被村里的八卦带偏了。
林娘见她不说话,越发地忐忑:“我爹原本是个药农,我跟着我爹伺候药材,也懂一些药理。”
楚辞敛神,看着她手上的茧,知道她没有说谎。
事实上,林娘也没必要骗她,懂不懂药理,会不会伺候药草,在药山呆上半天便全都清楚了。
正好药山也缺人,楚辞便道:“明日,你和王婶子一起去药山上工吧,一个月五百文工钱。”
林娘欣喜万分,忙起身道谢:“多谢宋姑娘。”
“乡里乡亲,不必这么客气。”
送走林娘之后,楚辞去了醋坊。
李老爹带着两个儿子正在做淋醋的工序,魏氏和李秋儿正在过滤醋缸上的悬浮物,见她过来,纷纷停了手上的活计。
“小姐,”
楚辞脸上带笑,对李秋儿说道:“后天铺子开张,大姐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秋儿,以后,你就去铺子帮忙。”
“去铺子?”李秋儿怔住了。
楚辞“嗯”了一声后,接着道:“你性子活泼,人也机灵,好好帮着大姐打理铺子,历练几年就能独当一面了。”
李秋儿眸光瞬间亮了起来,有些抑制不住的小兴奋,但同时,又忍不住有些忐忑:“小姐不怕我笨手笨脚,搞砸了生意吗?”
楚辞笑起来:“你是怀疑我看人的眼光?”
“不不不,不是,”李秋儿连忙摇头,“我就是,我就是一个乡下丫头,万一砸了生意,我......”
“你放手去做便可,即便砸了,也有我给你兜着,我们长于乡野,却不能一辈子都困在乡野,以后,宋家的生意会越做越大,我手底下的人,可不能是扶不起的阿斗,你明白吗?”
李秋儿还有些懵,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魏氏扯了一下她的袖子,李秋儿一个激灵,激动道:“奴婢定不会辜负小姐,也不会让小姐失望的。”
楚辞拍拍她的手臂:“好好干,虽然人活于世,犹如蜉蝣,但也并非事事都不能如愿,至少,自己要走的路,可以自己选。”李秋儿心情十分激动。
从前,她只是个乡下丫头,什么都不懂,唯一知道的,便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后来,卖身为奴,什么也不敢想,只知道做好手上的活计,好好报答楚辞。
却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自己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是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
李秋儿的眼眶一下就蓄满了泪水,楚辞看着她眼底闪动的泪花,有些无措:“怎么哭了?”
怎么把小姑娘给弄哭了?
她真的真的没那么吓人,真的!
李秋儿抬起手背抹了一下眼睛:“奴婢这是喜极而泣,太高兴了。”
这个词,还是小虎子在学堂上跟宋小弟学的,回来教给她的呢。
楚辞不禁莞尔。
真是个可爱的姑娘。
李家人也都替李秋儿高兴。
这两日,楚辞也在忙着铺子开张的事情,人们见铺子里摆满了醋,也知道要开张了,整个清河镇都沸腾了起来,四方赌坊更是热闹。
两日后,天朗气清,是个好日子,宜开市。
宋孟放了两挂鞭炮,宋记醋坊便正式开张了,整条街都围满了人,可谓是热闹非凡。
铺子前搭了个小高台,台上坐着五个人,有顾老爷,也有其他几大世家的当家人,这些人在清河镇都是有头有脸有名望之人。
可最后一个人,居然是高四霸。
别看高四霸平时作威作福,风光又霸气,可在几大世家面前,怂的一批,瞧瞧那正襟危坐的小坐姿,乖得跟个孙子似的。
说好的,天不怕地不怕,老子最大的恶霸呢,莫不是假的吧?
被高四霸祸祸过的人都蛋疼了。
“咋把这恶霸也请来了?宋记醋坊的东家咋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