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纥点头道:“此事就拜托你们了,我会多派些人手保护你们。”
云烬谢绝了他的好意,道:“眼下非常时期,这些将士还是留下来守城,我们只是去求药,不会有什么危险,有云五云六同行便可。”
“既然如此,那你们一切小心。”
“嗯。”
回屋后,楚辞简单地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物,转身看见云烬负手立在窗下,看着外间灰沉沉的天际。
走到他身边,楚辞柔声问道:“在担心璟世子吗?”
“没有血芝草,就救不了明璟,云王府覆灭之后,我以为自己看淡了生死,但原来只是还未到这一刻罢了。”萧明璟是云烬在这世上唯一的一个朋友,也是为数不多待他至诚之人,可惜,她只是神医,不是神仙,救不了他的命。
命数这种东西,谁都无能为力。
楚辞看着窗外飞扬的雪花,突然双手相扣紧握,闭眼道:“听老一辈的人说,只要执念够深,便可得偿所愿,不如我们一起许个愿。”
云烬唇角露出浅淡笑意:“我没事,只是一时有些感慨罢了。”
楚辞睁开一只眼睛,歪着脑袋看他:“我可不是宽慰你,我是为璟世子祈福,愿他吉人天相,遇难成祥,我们一起许愿。”
“好。”
楚辞又闭上眼睛,十分虔诚地许了个愿。
云烬学着她的样子,也许了个愿。
许完愿,楚辞把手背到身后,微微倾身,看着他道:“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云烬挑眉:“你是在哄我?你刚才不是说,并非是在宽慰我吗?”
“我突然觉得,为你做的任何事,我都想你知道,这样一来,你就知道我的好。”楚辞觉得自己说得极有道理,说完了,又戳了戳他的胸膛,补充道,“这颗心,拴紧了,我才安心。”
“你一向都是最好的,”云烬低眸凝视她,笑得温柔,“你可是我的女人!”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夸你自己?”
“有区别吗?”
“你若是夸我,我会很高兴,但若是夸你自己,”楚辞狐疑地审视着他,“你真的喜欢我吗?”
云烬笑得满是深意:“是我每日亲的还不够吗?”
楚辞心口骤然一跳,下意识地想后退一步,却不慎崴了脚,眼见着要向后跌倒,云烬搂住了她的腰,身子一旋,将她抵在了墙上。
声音又低又沉:“慌什么?就算我要把你怎么了,你也不该这副反应。”
楚辞推了一下,没推动,气闷道:“不该这副反应,那该作何反应?”
云烬问道:“若你想亲我,我却把你劈晕了,你是不是会很难过?”
确实会很难过。
楚辞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琢磨着自己刚才的举动,应该是伤了他的心,垂着眼睫抿了抿唇,半晌道:“我才不会......”
“阿楚,”云烬忽然截断她的话,“心里难受,吃什么药管用?”
还不待楚辞回答,又道:“我这是心伤?大抵什么药都不管用了。”
说着,在她唇上碰了碰:“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这一波骚操作,楚辞也是服气,张口要怼过去,他的唇却覆了上来。
他吻得深,楚辞脑子发昏,神思还未清明,云烬却拦腰将她抱起,往内室走去。
楚辞一惊:“你你你......你干嘛?”
“天色不早了,不早点歇息,明日如何赶路?”云烬戏谑地看着她,调笑道,“还是说,你还有力气走过去?”
楚辞的脸霎时就黑了。
两人同床共枕多日,楚辞已经习惯枕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入睡。
下了几日的雪,半夜里便停了,几人一大早便坐着马车出城,往万俟族而去。
半路上,收到了天机阁传来的消息。信上说,上一任神官之所以谢罪自尽,是因为他和西越皇后的私情,被越帝知道了。
万俟族有族规,族人不得与皇族通婚,更何况,神官染指的还是越帝的女人。
事情若是闹大了,不论是万俟族,还是越帝,都是脸上无光的事情。
万俟族早就知道越帝想收回皇权,为防越帝借题发挥,赶尽杀绝,上一任神官自尽前,允诺万俟族会隐世圣地,事情才就此作罢。
楚辞也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震惊过后,也不由问道:“会不会是越帝为了收回皇权,故意设局算计神官?”
据她所了解的,神官清心寡欲,不太像是会沉迷男女情事的人,更何况,他身系全族人的性命。
云六咂舌:“要真是越帝的阴谋,他也太不是人了,皇后可是他的发妻。”
楚辞冷笑:“为了权势,发妻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废了一个,再立一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