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哄了?”
云烬“嗯”了一声,凝目看她:“你竟忘记了?”
楚辞莫名就有些心虚,面上却是不显,反问道:“什么时候哄了?”
云烬突然抚上她的后颈,将她往下一拉,噙住了她的唇。
亲完后,他又抬手抚了抚她的唇,声音又低又沉:“想起来了吗?”
楚辞只觉得心里的那根弦被拨动了,随着他抚弄的动作,轻轻地点了点头。
云烬笑了笑:“我知道你向来恩怨分明,既然我哄了你,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你来哄我了?”
楚辞眼睫一垂,轻轻地蹭了蹭他的鼻尖:“是该哄你的。”
说罢,贴着他的唇角,就在云烬以为她会亲上来的时候,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然后,歪着头,笑得娇俏又狡黠:“喜欢吗?”云烬凝眸看着她,眸光落在她的唇上:“你咬疼我了,不算。”
楚辞噎了一下,瞪眼道:“什么不算,你讲讲道理好不好?”
眉梢微微一动,云烬问道:“这种事情还要讲道理?”
楚辞略微怔了怔,辩解道:“怎么就不能讲道理了?”
云烬蹙着眉心,说道:“你绕来绕去,说得我头又疼了。”
“你......”
后面的话被云烬的唇堵住了,大抵是不满她在这个时候还要讲道理,狠狠地吻了上去,略带着一些惩罚。
楚辞抚着自己又肿又麻的唇瓣,心里的底气忽然就泄了。
世人都说,不能跟女人讲道理,因为女人本身就是道理。
可原来,跟吃了醋的男人,也是不能讲道理的。
云大公子向来对她百依百顺,她便觉得,她把这个男人吃得死死的。
可事实上,这个男人十八般武艺,看着清绝高贵,其实脸皮厚起来,连她都招架不住。
她才是被拿捏地死死的那个。
忽然悲从中来,楚辞默默捂脸,似是冷静了片刻,低眸望向云烬,若有所思地问道:“你不是不近女色吗?”
“不是你先撩拨我的吗?你说要报恩,我以为你是正直的人,可你不但偷看我洗澡,还对我上下其手,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楚辞噎了噎,瞬间就气短了。
往事不堪回首啊。
云烬看她恹恹的,抬手抚上她的脸:“报恩也好,撩拨也罢,过去了,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以后跟我生儿育女的人是你,云氏如今人丁凋零,以后可能要辛苦阿楚了。”
楚辞脸颊立马漫上一抹桃色,掏出挂在脖子上的玉佩,问道:“你给我这个,就是为了让我给你生儿育女吗?”
云烬眼底漾起笑意,抬手摸了摸她手中的玉佩,笑道:“我只是觉得,我努力了,总该有回报。”
楚辞原先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对上他眼底的调笑意味,才恍然了悟。
一张小脸轰地一下瞬间就熟透了。
他是禽兽吗?
她还没及笄,还是个孩子,他就想这样那样,折腾她了?
楚辞忿忿地咬牙,木着脸坐到案后,拿起一卷竹简,挡住自己的脸。
云烬声音带笑:“拿反了。”
拿着竹简的手一顿,楚辞哼了哼,理直气壮道:“我就喜欢这么看!”
云烬从软榻上起身,在她身边坐下,拿过宣纸铺在面前:“我陪你练会儿字。”
楚辞放下竹简,问道:“你不是头疼吗?”
含笑眸光一落,云烬看着她嫣红的唇瓣,笑道:“阿楚医术精湛,自然是无碍了。”
楚辞:“......”
楚辞的字写得越来越好,云烬眼中露出赞赏,万俟族的族规虽枯燥繁多,但静下心来,也背得差不多了。
忽然闻到一阵鸡汤的味道,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今日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百里煊刚走,阿芙又来了。
这俩兄妹是约好了吗?
阿芙刚走到门口,就见两人亲昵地一起练字,脚步忽然就顿住了。“阿芙姑娘来了,怎么不进来?”楚辞抬眼看过来,笑着问道。
脸上扬了笑,阿芙进屋后,将手里的竹篮子搁在案上,道:“我见你这几日又是给族人诊病,又是学万俟文,炖了鸡汤给你补补身子,汤里我搁了些药材,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楚辞接过阿芙端来的鸡汤,微笑道:“好香,谢谢阿芙姑娘。”
说罢,尝了一口:“很好喝,阿芙姑娘有心了。”
阿芙笑容晏晏,道:“宋姑娘每日给族人诊病,万俟族上下感激不尽,能为宋姑娘做点什么,我很高兴。”
云澈从屋外进来,正好听见这话,神色中闪过不屑。
明明就是借着送鸡汤的由头接近七哥,居然也能说得这般冠冕堂皇,也太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