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唇角仍笑意盈盈:“你也得一个啊。”
拓跋玉原本是想挫一挫楚辞的锐气,结果反被气得头顶冒烟,胸口憋血,一张脸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总有一日,我要你,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你欠我拓跋一族的,我要你拿命来还!”
楚辞淡然问道:“总有一日是哪一日?”
拓跋玉死死地攥着手心,一股腥甜涌了上来,被她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万俟族向来自视高人一等,如今被一个外族人怼得差点吐血。
好气哦!
拓跋玉深呼吸了几下,恨声道:“你别太嚣张!我拓跋一族的仇,我会报,血芝草,也必须是我的,你想也别想!”
楚辞看着她,万分同情地说道:“原来你喜欢白日做梦啊,那就祝你得偿所愿吧。”
怒火疯狂地往上飙,拓跋玉还想再放两句狠话,这时,擂鼓声起,族长也踏上了圆台。
怒火无处发泄,拓跋玉更气了。
楚辞却是心情大好。
族长先是说明了一下规则,然后,点了一炷香,答题开始了。
一时静寂无声。
楚辞提笔答题,族长见她泰然自若,不由慢步踱到她身边。
她笔下的万俟文灵秀飘逸,自成风骨,再观她的答案,竟无一处错漏。
史学和族规有多枯燥繁多,他深有体会,短短十日,她便能熟记于心,族长眼中流露出惊讶和赞赏。
同时,又有些惋惜。
如此天赋,为何不是万俟族人?
原先,族长从未觉得楚辞能赢得血芝草,但这一刻,他忽然有些期待。
一炷香后,答题结束了。
楚辞搁下手中的笔,笑吟吟地问道:“族长觉得如何?”
族长点了点头:“不错。”
拓跋玉气得笔都折断了。第一关,楚辞和拓跋玉都通过了。
楚辞见她脸色难看,心情就更好了:“不服气吗?”
都火冒三丈了,能服气吗?
然而,不等拓跋玉开口,楚辞又道:“忍着。”
不想忍,也忍不下去的拓跋玉:“......”
早知这贱人如此气人,当初就该对她施傀儡术,让她自尽!
厉长老不想吗?
他是没有办法啊。
傀儡术需取对方的一滴血,而楚辞身边全是高手。
很快,第二关开始了。
第二关,便是用血喂养血芝草,谁的血能让血芝草开花,谁就赢了。
血芝草只有一棵,过了第一关的几人,抽签决定先后的顺利。
楚辞随便拿了一支,结果是最后一个。
心底的郁气怒火,瞬间烟消云散,拓跋玉得意道:“祖神是万俟族的祖神,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得祖神庇佑?”
虽然是最后一个,但楚辞并未放在心上,微笑道:“只有无能之辈,才需要神灵庇佑。”
拓跋玉冷冷讽笑:“你就嘴硬吧!”
“真丑!”
拓跋玉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你平时照镜子吗?你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真的好丑好丑吗?”
说着,楚辞偏开了脸,一副“丑八怪,你别跟我讲话”的嫌弃表情。
她是嘴上长刀子了,还是从小就是吃刀子长大的?
她这十几年来,受过的所有的气加起来,都没今天的多。
到底是谁没照镜子?
就她那勉强称得上清秀的脸,凭什么嫌弃她丑?
她拓跋玉,虽不是什么绝顶的大美人,但比起她,只要眼睛不瞎,都看得出来,她更好看啊!
这次,拓跋玉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正好,花婆婆捧着血芝草过来,这一口鲜血全溅在了血芝草上。
那些血,被血芝草吸收了之后,毫无动静。
变故来得太突然,大家都呆怔住了,楚辞问花婆婆:“拓跋姑娘的血,并未能让血芝草开花,算不算输了?”
花婆婆看了一眼拓跋玉。
拓跋玉气急道:“第二轮的比赛还没开始,怎么能算我输了?”
楚辞指了指血芝草:“血芝草沾了你的血,并没有开花,说明它不认你为主。”
话罢,又宽慰她道:“今年不行,十年后,你再来试一试,十年不行,就二十年,二十年不行,你不是还有一辈子吗?祖神见你如此诚心,兴许就庇佑你了。”
这贱人是故意在咒她吧!
拓跋玉气得差点当场暴走,怒喝道:“你给我闭嘴!”
场面瞬间静了静。
在年轻一辈的姑娘之中,拓跋玉是最被寄以厚望的。
不止因为她天赋好,修为高,更因为她沉敛。
可现在她的声音都快喊破音了,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