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贴心。”
白夫人笑着说道,随后去隔壁禅房,和唐夫人一起用膳。
白夫人走后,丫鬟收拾了地上的饭菜也走了,禅房里只剩下唐颖和白薇。
白薇气鼓鼓道:“这破寺庙有什么好呆的,我们为什么不回去?”
唐颖道:“姚家今夜祭星,可热闹了,沈家灯铺今年就给姚家做了灯花,你不想看吗?”
白薇满脑子都是醉云楼的招牌菜,真的是半点都不稀罕:“那些灯花又不能吃,又什么好看的?”
唐颖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着嗔道:“你呀,满脑子都是吃的,那你知不知道,宋姑娘是醉云楼的二当家,那些招牌菜就是出自她之手?”
白薇从来都不会跟吃的过不去,她纠结了须臾就释然了:“醉云楼是醉云楼,她是她,我娘答应我了,不会让她好过的。”
“舅母那是哄你的呢,宋家跟谭县令是姻亲,舅母就是再疼你,也不会得罪谭县令,不然,她一个乡野贱丫头,凭什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我父亲都要给她三分脸面。”
白薇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愤愤道:“她这么欺负我们,难道就这么算了?”
唐颖叹了一口气:“不然还能如何?”
白薇的神色扭曲了一下,捏着拳头,恨声道:“我咽不下这口气!”
“薇薇若是要教训宋姑娘,我倒是有个法子,不过......”
唐颖眉头紧拧,犹豫着该不该说。
白薇更急躁了:“不过什么,表姐,你快说呀。”
唐颖又犹豫了好一会儿,劝道:“薇薇,还是算了吧,大不了以后,我们见着她,离她远远的,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这哪是规劝,完全就是火上浇油啊。
白薇怒从心起,哼道:“一个低贱的村姑,凭什么要我忍她,表姐怕她,我可不怕她。”
“薇薇,”唐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白薇冷着脸,道:“表姐要是还认我这个表妹,就把法子告诉我。”
唐颖沉沉地叹了一口,颇为无奈地笑道:“你呀,可得改一改这性子,半点亏都吃不得,日后是要吃大亏的。”
唐颖装模作样地说了她一番,然后凑到白薇耳边,耳语了好一阵,嘴角勾起一抹凉薄又阴险的冷笑。天色暗了下来后,寺里的和尚把灯花捧到前殿的广场上。
楚辞见他们的手里都戴着手套,很是好奇,阮氏道:“可能是怕弄脏了灯面上的彩绘吧。”
那些灯花小小的一盏,却很是精致,楚辞觉得阮氏说得有些道理:“可能吧。”
广场上灯火通明,站满了人,那些和尚小心翼翼地把一盏盏灯花摆放好。
姚夫子在一旁,不停地叮嘱道:“烦请各位师父都小心些,别弄坏了。”
这次祭星,可谓是姚家的大事,姚家人都到了,就连姚主簿也从清河县赶了回来。
之前,姚惠儿遭了顾宁安的算计,清名有损,一直在庵堂里清修,年底的时候,才被姚家人接了回来。
她已经及笄,接下来应该会随姚主簿一起回清河县,定一门好亲事。
其实,清河镇还是有不少人家愿意跟姚家结亲。
一来,姚家是书香门第,姚夫子在清河书院颇有名望。
二来,姚主簿掌管户租、狱讼诸事,管理钱粮和司法,攀上姚家,日后在生意场上更如鱼得水。
今夜留下来的世家,说是观灯,实际上,是想借此机会攀上姚主簿。
人们忙着巴结姚主簿和姚夫人,姚夫人看见楚辞和阮氏后,带着姚惠儿,过来跟两人打招呼:“老夫人和宋姑娘,”
顾宁安先是跟她有婚约,后来又勾搭上宋琬,将人娶进门,却瞒着姚家,企图把姚惠儿也娶进门,还差点毁了姚惠儿的名声。
这种事情,不管过了多久,都膈应得很,姚夫人还能满面笑容,主动过来跟她们攀谈,楚辞也是佩服她。
“听说沈家灯铺今年只给姚家制灯,今夜,我和阿奶是沾了姚家的光。”
“咱们清河县能越来越好,却是沾了宋姑娘的光,宋姑娘研制的打稻机,可是连陛下都赞不绝口的。”
姚夫人这般奉承,多半也是看在谭家的面上,但楚辞被夸了,阮氏心里很是高兴:“乡野丫头哪有夫人说得那么好,不过就是运气好,瞎捣鼓。”
“老夫人谦虚了,整个清河县都找不出比宋姑娘更本事的小姑娘了,不但挣下了偌大的家业,医术更是精湛,老夫人大概还不知道,多少人都想有这么一个好闺女呢。”
阮氏呵呵地笑着,目光一转,落到姚惠儿身上:“姚小姐知书达理,才是闺秀典范,乖孙万万是比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