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楚辞如此干脆,刘夫人心下高兴,当即拿出银票,楚辞也把方子交给刘夫人。
刘夫人收下方子后,爱不释手地看了好几遍,确定没有问题后,问道:“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姑娘。”
“夫人请说。”
刘夫人问出心中疑惑:“在清河镇,最好的糕点铺子是唐记,姑娘为何不找唐记,反而与我们合作?”
楚辞笑了笑:“因为唐家得罪我了啊。”
报复这种事情,都是私底下暗戳戳地搞事情,遮掩都尚且来不及,哪有人直言不讳的?
“姑娘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楚辞淡然一笑:“无妨,唐家很快也会查到的。”
刘夫人听得一愣,还不待她再问,楚辞起身告辞了。
今日,很多人都看见她进了刘记糕点铺,唐家在清河镇也有些根基,要查,不出一日就能查到。
她就是要让唐家知道,她可不是好欺负的。
从糕点铺出来,楚辞没有回桃花村,也没有去自家的铺子,而是悠哉悠哉地在街上逛了起来,逛累了,就找了一家茶楼歇歇脚。
然后,她就发现整个清河镇,不论是街头巷尾,还是茶楼酒肆,都在议论昨夜宝华寺的事情。
祭星的时候,一百零盏灯无故起火,燃为灰烬,这事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
昨夜,姚主簿又是敲打,又是警告,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可能宣扬出来。
那到底是如何传出来的?姚家在清河镇的威望,不输给顾家,没有人会蠢得去得罪姚家,更何况,祈福关乎国运,这事要是传扬出去,被人利用煽动,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昨夜在场的人,一定会守口如瓶。
宝华寺的和尚都是出家人,更不会犯口业。
从灯盏无故起火,再到流言四起,所有的事情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人在操控着。
“一定是白小姐偷灯嫁祸,惹怒了神明。”
“依我看,是姚家罪孽深重。”
话音一落,茶楼里静了一瞬,纷纷看向说这话的青衣男子。
“话可不能乱说。”
“我哪有乱说,”青衣男子呷了一口茶后,接着道,“前些日子,沈公子因为偷了同窗的银钱,被姚夫子赶出书院后就自尽了,昨夜的事情,那么邪乎,十有八九啊,是他受了不白之冤,化成厉鬼回来复仇了。”
隔壁桌的一个书生却不赞同,道:“那银钱是从沈公子的书箱里搜出来的,姚夫子可没有冤枉他。”
“银钱从他的书箱里搜出来,就一定是他偷的吗?万一是有人嫁祸他呢?姚夫子不彻查,就把人赶出书院,害死了一条人命,罪孽如此深重,神明岂会庇佑?”
“子不语乱力怪神,你没有证据,怎么能诋毁姚夫子?”
“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你凭什么说我诋毁?”
两人吵得面红耳赤,眼见着就要打起来,旁边的人立马把两人扯开,话题一转,说起了唐家和白家的事情。
“今早,白小姐被姚大人押回县衙,白夫人带人打上唐家,差点闹出人命,闹得可僵了。”
“我听说,昨夜在宝华寺,陆少夫人挑唆白小姐偷了姚家祈福的灯,还嫁祸给宋姑娘,事情败露后,把所有事情都推到白小姐身上。”那人说着,啧啧了两声,“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你们是不知道,陆家昨夜就把人给休了,唐家还想讨说法,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脸。”
“成亲当夜就敢对婆母下毒,这种毒妇早该休了。”
男人说起八卦来,比妇人还嘴碎。
楚辞听了一小会儿就离开了。
成亲不足半月,就被夫家休弃,纵观整个大燕,也只有唐颖了。
至于白薇。
姚主簿答应要替她向谭远求情,估计不会判得太重,顶多就是小惩大诫一番。
楚辞驾着马车回桃花村,还没到作坊,远远地,就瞧见桃林里围满了人。
她加快速度赶了过去,马车刚在桃林外停下,就听到一声哭诉。
“大妹,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你的,二娘割猪草的时候,从山上滚了下来,流了好多的血,大夫说小命是暂时保住了,但她伤得太重,得喝小半年的药,还得好好地休养,这几年家里收成不好,哪有什么银子啊。”
胡氏嚎得声泪俱下,有多惨,她就哭多惨。
“大妹啊,二娘也是你的侄孙女,喊你一声姑奶奶,你可不能见死不救,我们也不借多,就一百两银子,以后一定会还给你的大妹啊,求求你,救救二娘吧。”乡下人家看个病,也就几十文,几百文,胡氏一开口就是一百两,瞧热闹的村民都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