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爷再宠爱唐颖,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祸害整个唐家。
“唐夫人来找我,是为了唐大小姐吧?”
“没错,我是为颖儿来求宋姑娘的,冒昧之处,还请宋姑娘莫要见怪。”
楚辞语气淡漠:“求我做什么?”
唐夫人闻言,心中怨气更甚。
唐颖闯下再大的祸事,她也是唐家的大小姐,唐家可以打可以骂,但也绝不会将她从族谱上除名。
如今,唐老爷要和唐颖断绝关系,就是因为楚辞不善罢甘休。
唐夫人将所有事情都怪罪到楚辞的头上,讥嘲道:“宋姑娘又何必明知故问,你助刘记出尽风头,不就是逼老爷与颖儿断绝关系吗?”
楚辞看着她,哂笑道:“唐夫人求人,都是这么心怀怨恨的吗?”
唐夫人的脸色沉了沉,压下心中不快,虽说是来求人的,但姿态却放得很高,道:“颖儿是做了一些不可饶恕的错事,可要说责任,你们宋家也是有责任的。”
“哦?”楚辞漫不经心地问道,“不知我宋家有何责任?”
“宋大公子既无意颖儿,当初为何要答应相看?若非如此,颖儿又怎会魔怔,做下那许多的错事?如今,她被陆家休弃,早就名声尽毁,宋姑娘还不解恨吗?难道真要逼死她,宋姑娘才开心吗?”
唐夫人咄咄逼问,楚辞不恼也不怒,淡淡地说道:“夫人倒打一耙的本事,我受教了,那些旧怨,看来得一桩桩清算清楚了才行,唐夫人嫌弃我大哥是乡下泥腿子,相看当日是如何地高高在上,唐夫人应该不会忘了吧?”
唐夫人被怼得哑口无言,脸色涨红。
楚辞又道:“后来,唐大小姐为了接近我大哥,搬来村里住,她胡闹妄为,是唐家纵容,与我宋家没有半点干系。”
这事确实怪不到宋家头上,说句不好听的,是唐颖寡廉鲜耻,总不能她贴上来,宋孟就得娶吧。
“再后来,唐大小姐毒害陆夫人,嫁祸我大哥,我们大人大量不与计较,唐大小姐却变本加厉,挑唆白小姐偷盗姚家用来祈福的灯,嫁祸于我,这桩桩件件,唐夫人心里也是清清楚楚,如今一开口就迁怒于宋家,我还奇怪,唐大小姐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怎如此不要脸,原来是血脉相承。”
唐夫人被这话刺得喉头腥甜,目光如箭直逼楚辞,满腔怒火根本压不住。
“宋姑娘何必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楚辞眸光冷了下来:“你们把宋家当软柿子捏,我还不能为宋家讨个公道了?”
唐夫人自知理亏,无言再辩驳,便软了语气:“颖儿一直心仪宋大公子,她是心有不甘,才会做下这许多的错事,宋姑娘也是女子,应该能明白姑娘家的心思,将心比心,还恳请宋姑娘再原谅颖儿一回。”楚辞淡眉微挑,笑问道:“如果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谋害你的儿子和女儿,唐夫人也会大度地原谅那个人吗?”
倘若有人敢伤害她的子女,她一定会跟那个人拼命的。
现在只要一想起,她如珠如宝养大的女儿,被赶出唐家时,那惶然癫狂的模样,唐夫人就满心悲怆,心如刀割,红着眼眶,跪在了楚辞面前。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管教无方,没有把她教好,要打要骂,宋姑娘冲我来,哪怕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给你,求求你,放过颖儿。”
“如果用唐家满门的富贵,来换唐大小姐回来,唐夫人愿意吗?”
唐夫人僵怔,没有想到她都跪下了,楚辞还如此地铁石心肠。
“宋姑娘,得人饶处且饶人,世事难料,总不会一直都这么风光无限。”
楚辞眸光微垂,唇角勾起的笑意,尽是嘲弄:“唐夫人的爱女之心,也不过如此,既然在唐夫人眼中,荣华富贵比骨肉亲情更重要,那就别责怨这个,责怨哪个,你没有资格。”
唐夫人绷着脸色,起身后,目光不善地看着她:“宋姑娘真的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唐夫人自己放弃了唐大小姐,却责怨我绝情,你就不自私?你若当真舍不得唐大小姐,大可与唐老爷力争到底,你没那么做,不就是因为你舍不得唐家夫人这个位置吗?”
触及楚辞嘲讽的目光,唐夫人的脸色又是一阵涨红。
她算是明白了,楚辞这次是铁了心要对付唐颖。
“宋姑娘这般铁石心肠,我今日领教了,但愿你永远都没有求人之时。”
唐夫人语气愤懑,正当她要甩袖离开时,李嬷嬷行色慌张地进来:“夫人,大小姐出事了。”
唐夫人脸色骤变:“颖儿怎么了?”
“大小姐到宅子后,又哭又闹,好好的院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塌了,大小姐跑出来的时候,刚好砸中了她,大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