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买的,自然比不上你酿的好喝。”
“是这样的吗?”
“难道你觉得你酿的不好喝?”
“我酿的酒,是最最好喝的。”
说罢,将剩下的一饮而尽。
喝醉酒的楚辞,娇软动人,云烬唇角勾起笑意,一碗解酒茶,连哄带骗,楚辞全都喝了,软软地靠在云烬怀里。
“阿烬,困。”
云烬抱着她回屋,又拧了帕子给她擦脸擦手,楚辞乖巧地躺着,一双眼半睁半合。
“睡吧。”云烬掖了掖被角,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楚辞往里侧挪了挪,云烬脱了鞋,上榻在她身边躺下,她满意一笑,一个翻身,滚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甜甜地睡去。
喝了解酒茶,翌日醒来的时候,神清气爽,没有半点的头痛不适。
楚辞开始收拾行李,整个郡主府都知道她要回桃花村了,周鸣连忙传信给燕帝。
燕帝倒没有横加阻拦。
一来,该学的规矩礼仪,楚辞都学完了。
二来,下月宋孟大婚,她回桃花村,人之常情。
三来,下月番薯也要丰收了,这可是国之大事。
离开那日,下了细雨,萧明璟和萧明婠送她出了城门,十月初的时候,一行人抵达了明州城。
这个时节出门,若是在长安,得披一件披风,明州城却是风和日丽,十分地宜人惬意。
一行人低调进城,歇了一晚,翌日早早地出城,没有惊动任何人。
出了明州城,走得快的话,傍晚前就能到清平镇。清平镇是楚辞为收留灾民而兴建的村镇,以当初楚辞县主的封号命名得来的。
镇子还没建好,大抵能在腊月前完工,官道两旁支了不少摊子,有面摊,有茶寮,有酒肆,也有菜摊子,很是热闹。
赶了一天的路,一行人停下来歇歇脚,便进了茶寮。
茶寮的老板是一对慈眉善目的老夫妻,大娘眉开眼笑,忙上前倒茶。
茶寮里还卖各种点心,好多小吃食,楚辞都没吃过,每样都点了些,正慢悠悠地吃着,突然响起一阵喧哗。
原来是几个恶霸正在对一个老妇人拳打脚踢。
老妇人瘦骨嶙峋,哪里经得起这么打,有人看不下去,上前制止,却反被打了。
为首的恶霸锦衣华服,在一群灰扑扑的百姓之中,格外的显眼,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一时间没人敢上前。
“住手!”
楚辞怒喝一声,围观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
恶霸见走来的是个小姑娘,丝毫不将楚辞放在眼里,叫嚣道:“哪来的野丫头?知道小爷是谁吗?就敢多管闲事?”
楚辞冷声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管你是谁,都不能无故殴打他人,根据《大燕律》当杖五十。”
恶霸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顿时哈哈大笑,嚣张道:“这个老东西冲撞了小爷,小爷就是把她打死了,谁敢处置小爷?给小爷狠狠地打!”
那些狗腿子闻言更兴奋了,然而不等他们动手,就被云五给收拾了,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
云五把老妇人扶了起来,楚辞这才看清,老妇人的半边脸被毁了,犹如鬼面一样,十分地可怖吓人。
“小爷的人,你也敢打,找死!”
恶霸作威作福惯了,从没吃过这样的亏,顿时大怒,挥拳就朝云五打了过去,却被云五一脚踹翻在地。
恶霸嗷嗷惨叫,气急败坏地骂道:“大胆刁民!在明州府还没有敢跟小爷作对的,你们,你们死定了。”
“姑娘,你们快走吧,你们惹不起的。”大娘好心提醒道。
楚辞不由扬了扬眉梢。
明州城内还有她惹不起的恶霸吗?
“大娘可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
“姑娘不是明州府人吧,难怪不知道,张二爷是清平县主,不对,现在是明安郡主了,”大娘改了口,往下说道,“张二爷是明安郡主的表兄,在清河镇横行惯了,大伙儿都不敢招惹他。”
张二爷在清平镇那可真的是一霸。
大伙儿若想在官道两旁摆摊,就得给保护费,不然三天两头地来砸摊子,要是看上谁家姑娘了,明目张胆地抢回去,听说还想插手镇子的兴建事宜。
张二爷罪行累累,简直就是罄竹难书,大娘说完之后,叹了一口气:“明安郡主多好的一个姑娘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亲戚。”
“明安郡主的表兄?”
楚辞懵圈了,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姓张的表兄了?
她记得宋家没有什么姓张的亲戚啊,这人莫不是冒充的吧?
狗胆也太大了!楚辞呆愣了一瞬,张二爷以为楚辞怕了,更嚣张了:“害怕了吧?小爷告诉你们,晚了!敢跟小爷作对,小爷要让你们全部蹲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