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楚辞太过镇定,虎子也渐渐安定下来。
额头上的伤口又深又长,手一拿开,顿时血流如注。
楚辞打开药箱,先给虎子止血,只是伤口太深,根本止不住。
赵顺满心焦急,人家把好好的儿子交给他,可不能有个好歹,对宋礼道:“妹夫,不如去镇上请个大夫吧。”
他这么一说,便有人附和。
“虎子都快没命了,还是赶紧去请大夫吧。”
“宋姑娘是本事,可她又不是大夫,总不能让虎子流血而死。”
“哎哟,咋还不去请大夫,再晚一点,大罗神仙都救不了喽。”
“伤口太深,普通的止血散也止不住。”楚辞拿过一块干净的布巾,捂在虎子的伤口上。
言下之意,就是镇上的大夫也束手无策。
赵顺慌了:“那......那该怎么办?”
楚辞低眸,对虎子道:“我有办法救你,别害怕,没事的。”
虎子也不知道为何就信了,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不远处架了个炉子,平时是用来煮开水,给工匠解渴的,楚辞让赵顺按住虎子的伤口,然后烧水,等水沸了之后,把针、线、布巾,全都放进去煮。
大伙儿都看愣了,赵顺问道:“丫头,你这是要干嘛?”
“消毒。”楚辞答了一句,让宋礼回家拿一坛酒过来。
赵顺犹疑道:“丫头,你真的有办法治?”
楚辞笑了:“人命不是儿戏,我不会逞能的,大舅放心吧,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这话无疑是一颗定心丸,别说虎子,其他工匠闻言,也全都安心了不少。
造屋建房说危险也危险,要是碰到无良的主人家,出了什么意外,往往也只能自认倒霉。
没一会儿,宋礼抱着一坛子酒过来,因为,家里药材不齐全,没法熬麻沸散。
楚辞清理伤口周围的血污后,拿了一块干净的布巾,示意虎子咬住:“缝针的时候会很痛,你忍一忍。”
看着她手里的针线,虎子吓得脸色一白:“缝.....缝针?”
其他人闻言,也是倒抽了一口凉气,有人质疑道:“这是磕破了脑袋,又不是衣服破了,哪能说缝就缝?”楚辞看着虎子,道:“伤口太深,只能缝针止血,缝针有利于伤口愈合,好得也快一些。”
虎子心中不安:“你以前也给人缝过针吗?”
“没有,”楚辞也没瞒她,冷静道,“但眼下,你只能信我,即便是镇上的大夫,他们也是束手无策。”
“开......开始吧。”虎子权衡再三,咬牙说道,因为心里害怕,声音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大伙儿都觉得楚辞是在瞎胡闹,她下针的动作却极其的利落,没有麻沸散,虎子疼得面容扭曲,等楚辞缝完伤口,整个人就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众人看得头皮发麻,简直快要炸裂了。
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大胆呢?
“止住了!止住了!”赵顺见伤口不再流血,惊喜地喊道。
其他人也都很震惊,震惊过后,是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阿楚,你也太厉害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太神奇了!”
这么厉害的闺女好想抢回家啊!
包扎好伤口,楚辞问虎子:“现在感觉怎么样?”
“头晕想吐。”
“磕到脑袋,头晕恶心是正常的,只要没有感染发热,就没什么大碍,这几日,你就住在我大伯家,隔两日换一次药。”
家里实在没多余的房间,只能让虎子先住在宋焦屋里。
赵顺也宽慰他道:“我这外甥女本事大得很,不会有事的,你就安心在我大妹家养伤。”
虎子心中感激,对宋礼道:“这几日就叨扰叔了。”
“客气啥。”宋礼说着,和赵顺一起把他抬回家。
楚辞走到架子前,中间有一截已经断开了,问铁牛:“虎子就是从这里摔下来的吗?”
铁牛叹道:“这架子我们搭得很牢固,不知怎的就断了。”
楚辞看着断开的一截竹子,神色凝沉:“切口这么整齐,是被人故意切断的。”
铁牛一惊,连忙上前查看,他是老师傅,一看切口,就知道楚辞所言不虚,顿时气得不轻:“哪家兔崽子这么黑心,这可是要出人命的。”
楚辞敛了眼底寒光,叮嘱道:“大家日后上工都小心些,安全第一。”
工匠们心有余悸,连忙又检查了一番,确定都没有问题了,才继续干活。
楚辞回到宋家小院,就见阮氏从地里慌慌张张地赶回来:“大柱说,有人从架子上摔下来磕破了脑袋,要不要紧?”
楚辞道:“已经没事了,我把人安顿在了大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