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们也只能夹紧尾巴不敢多做什么,只想全心全意处理好朝野之事,让他们的考核成绩尽量最好。
这其,除了安亲王外,还有一个对此也漠不关心。
那人便是谢奕。
他在内阁的用心程度,甚至还不如在书院的时候。
这几年他也收了几个亲传弟子。
有的弟子甚至年纪比他还大。
一个一直跟在他身边帮忙的弟子就忍不住问:“老师为何不与其他人争一争?明明老师是其最有可能的不是吗?”
谢奕看了他一眼,“争了又如何?内阁与首辅又有多少区别?不过都是给圣上打工的罢了,他想让你干活,你就得兢兢业业干活,他说你做的不好,那你就是做的不好。”
“皇权之下,安有真正的权利?”
“不过是人家想赏你一口,那你就接着,若是人家心情不好了,不想赏,那你也只能乖乖饿着,还得笑着说圣上仁慈。”
谢奕说着,面上带着不屑。
当然,他并不是针对楚毓,一切的上位者对下位者都是如此,楚毓已经不错了,毕竟他交给他们的权利是实打实的,只需要认真做事便能一直拥有,相比较其他把人生吞活吃了却还说能被我吃是看得起你的人来说,他确实是圣人。
然而,本质上却并没有多少区别,而谢奕,也并不在乎这并没有那么重要的地位和权力。
有那个时间,倒不如把时间花在教导学生弟子上。
能多培养一个出来,那他将来何愁没有名声地位,
弟子听得心惊,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位老师行事心性别具一格,如今才真正明白他到底哪里别具一格。
言语之间,竟是对陛下恩赐的不屑。
要知道,那可是天下无数人想要得到的东西。
他唾可得,却不屑一顾。
或许也正是因为唾可得,所以才不屑一顾。
无人得知谢奕心想法,可仅仅这窥探出的一小点儿,便能振动人心,生灭信仰了。
***
先前因为柯襄受伤,而被耽搁的朝阳宫修缮,也趁着那些伴读闭门思过的这几个月重新开始了。
先前没有会,本以为要等到年节,可在休息的时候,柯襄便一直在考虑要如何修缮,如今正是赶上,也好在他提前有准备,这会儿动起来便很有章法,并没有乱来。
“柯侍郎,能不能在院子里修一个小池塘啊?”楚晏问,他想在里面养鱼或者种荷花,那样多好看。
“池塘水汽重,若是夏日尚且还好,可若是冬日,只怕对殿下们的身体无益,且夏日蚊虫多,殿下们夜晚怕是难以安眠。”柯襄劝阻道。
楚晏想了想,似乎确实是这样。顿时有些失望。
“有心情想这个,不如想想咱们要怎么分院吧,或者谁留下谁搬出去。”楚景意味深长道。
一直安静玩儿积木谁也不理的楚韫悄悄竖起了耳朵。
楚景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而去看楚晏。
楚晏一愣:“什么?要搬走?哥你要一个人住啦?”
“哪里,这不是明显有人不想看见咱们吗,我想着咱们也别这么没眼色,非要在人家面前碍眼。”楚景意有所指道。
楚晏顿时明白了什么,扭头看了一眼根本不理他们的楚韫,当即也附和起自家大哥来,“哦,原来如此,那好吧,哥,我听你的。”
啪!
楚韫狠狠把自己最喜欢的积木摔在地上,似乎这样还发泄不了他的不高兴,他还上去踩,结果却是把自己给折腾得摔倒了!
“呜哇……”
“哇——!”
原本还在看他表演的两人这下坐不住了,当即走过来将人给扶起来。
“行了,摔疼了没?别哭了。”楚景说道。
楚晏将小表弟抱起来,在他屁股蹲揉了揉,瞪大眼睛道:“呀,不得了了!小表弟屁股摔成两瓣了!”
闻言,楚韫顿时哭得更凶了,一边哭还一边哽咽着说:“表、表哥们……嗝!坏!”
楚景这就不同意了,一脸不赞同道:“你这是什么道理?到底是谁也不跟我们说话,不跟我们玩儿,喊人也不给反应的?还反过来说我们坏,哼,来让我瞧瞧你这脸是不是和那磨盘一样大?”
“噗!”楚晏没心没肺地笑得正开心,落在楚韫眼里,可就像是两个表哥一起嘲笑他呢,这下更伤心了。
可偏偏楚景的话他根本回答不上来,因为都是真的,也都是他这段时间做的。
他心里心虚的同时又委屈。
他都哭得这么凶了,怎么就还不哄哄他呢?难道表哥真的不要他了吗?
一想到这儿,他更委屈了,哭着道:“明明、明明就是表哥们……先、先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