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琅不为所动,他本不打算得到皇位,可谁让这些人都太废物了呢!
“谁说他不能?”丞相缓缓走了过来,看着这些被抓了却还不甘心的人,又看着齐琅,对着他行了一礼。
“早在很久之前,殿下的名字就被记入了皇家族谱,且记在先皇后名下,论身份,可是嫡长子,比起你们这些人来说,可是再名正言顺不过。”
此话一出,岂止是逼宫的人,就连齐琅都愣了,随后他又想到了这应该是北陵帝做的,的拳头又紧了紧。
“殿下!陛下醒了!”宫人来报。
齐琅忙进去。
却见北陵帝甚至从床上坐了起来,面色甚至比先前好了不少。
齐琅心一个咯噔!连脚步都不自觉放轻了。
“义父?”
北陵帝抬头看着他,目光竟比平日里要温和不少。
“累了吧?”
齐琅摇摇头。
北陵帝叹了口气,“对不起……”
齐琅一惊!
这还是北陵帝这么多年来,头一次说这种服软的话。
他伸摸了摸齐琅的小脸,“对不起……”他早就后悔了,不该利用这个孩子。
可事到如今,在人生的尽头,才肯说出这个字。
他曾经不肯承认,也不肯认输,可到此时此刻,又恍然发现,再不说,就没会说了。
齐琅落了泪,将眼前的视线都晕染得模糊了起来。
他摇摇头,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等我走了,你就去你亲生父亲那里,哪怕你有这身份,他也总会护着你。”
北陵帝这是不想让他将北陵当成自己的责任,任由它拖累他。
齐琅却固执地不肯说答应的话。
这是他心里的倔强,也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不愿意听北陵帝话的时候,也绝对不会听他的话。
可他又不想在这时候还说不好听的,便什么也不说。
北陵帝还想说什么,却没有会了。
生命的灯火熄灭得比想象的快。
而他也比想象的更想或者。
只可惜,老天爷从不会按人的心思做事。
就在齐琅不停痛哭时,北陵帝亡的消息也迅速传了出去。
丞相老泪纵横,身体差点儿就没能撑住,好在扶住柱子,这才没倒下。
可不等他们沉浸在悲痛,一个消息便让他们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楚国来人了。
齐琅和丞相都知道,这个来人肯定不是普通的来人。
一个弄不好,那是要开战的。
丞相对着齐琅道:“殿下不如……”
“老师不必再劝了。”齐琅不肯听北陵帝的,在他心里,北陵是北陵帝守了一辈子的东西,他不可能心甘情愿将它交出去,这不过是为了他的安危才做的决定。
齐琅也不愿意让北陵帝背上一个亡国之君的称号。
无论如何,他都要替对方守着。
“关城门,不许放楚人进来。”
裴瑾瑜最先收到的是北陵帝的信。
他看着上面的信息,眼的神色忽明忽暗,情绪也半喜半忧。
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齐琅就是他找了这么多年的那个孩子。
怀疑这封信真伪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随后便抛诸脑后,这事一查便知真假,北陵帝应当不至于在这上面做章。
然而在收到齐琅的信,并且还收到不许楚人进城的消息后,他就忍不住怀疑了。
难道这就是过河拆桥?能够铲除那几个逼宫谋反的人的势力,大楚可没少出力。
如今却被这样对待,让他不得不认为这是北陵帝的计谋,如今危已除,自然要过河拆桥。
他沉了沉面色,“让城里的人都蛰伏起来,其他人随本官回京!”
他要请示皇帝,如今打算怎么做。
至于其他……也得报备一下。
“是!”
一行人快速回京,而楚毓在得知此事后,挑了挑眉。
他看了齐琅的信,信倒是情真意切地感谢他们的帮助,并且表示能够对她们进行补偿。
但是北陵帝已死,他不承认北陵帝与他们的约定,不愿意将北陵拱让人。
态度十分强硬。
裴瑾瑜自知瞒不住,且他也想要楚毓给他参考,便将北陵帝给他的信也给了楚毓。
楚毓也和他一样惊讶。
可惊讶过后,仔细回想起来,似乎也没有很意外?许多事都有了解释,比如,当初齐琅来楚国时,经常在早朝时在外徘徊,也有了原因。
可若是他们一直知道,却从未想过与裴瑾瑜相认,这件事就值得思考了。
被这样一点醒,裴瑾瑜原本喜悦的心情冷静了下来,苦笑道:“陛下慧眼。”
也只有他,被找了多年终于找到人这件事带来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一时没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