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沈府这大笔银子,不能就这么白白没了。儿子,你去想个法子讨回来啊!”
“这份借据是废了...但是,小昏侯这个甲鱼,坑咱沈家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以前坑过我,现在又坑了爹,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找他算账,让他狠狠栽个跟头!”
沈万宝义愤填膺,咬牙切齿。
身为金陵城四大纨绔,各个都是能横行一方的狠角色,跺跺脚金陵府尹都要被吓跑。
他沈万宝虽排在老三,但也不是好惹的。
“你想怎么做?只要能削他,爹在所不惜。”
沈大富愤怒道。
“爹,给我十万两银子...五万两也行,我去找小昏侯算账!必报此仇!”
沈万宝跪在床前,面色严肃,对天发誓道。
沈大富瞪眼,疑惑沈万宝,“你这小王八犊子...不会又想法子坑爹的钱?爹的钱都快被你坑没了!”
“怎么可能。咱家可是江南第一绸缎商,数不清的地,还有一座铜山,没钱就造呗,花不完。”
沈万宝笑嘻嘻。
“哼,金山银山,也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爹只管放心,孩儿这次绝对没坑你。
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昏侯多难对付,他一个能打你十个。
我单枪匹马去斗小昏侯,心里虚啊。手里总要有雄厚的本钱,才好对付他是不?
孩儿对他知根知底,知道他的手段。只要有钱,保准干翻他,给您出这个口恶气!”
沈万宝拍着胸脯,竖起三根指头,“三个月!给孩儿三个月,雪此大耻!”
“好,宝儿,你去账房领五万两银票。给爹狠狠干他,让他知道沈家的厉害!”
沈大富想了好一会儿,狠下决心。
身为金陵第一大豪,江南最大的绸缎商,数十座蚕丝和绸缎作坊、万亩桑田,还有一座铜山造钱币。
他不差这点银子。
被儿子坑是家事,被小昏侯坑是外辱,绝忍不了。
他皇家外戚,沈府的面子,必须找回来。
否则此事传遍大楚天下,天下人当他皇亲国戚的沈家好欺辱,谁还敬畏他沈家!
“谢爹!孩儿为你报仇去也!”
沈万宝心头大喜,猛地磕了几个响头,乐颠颠的去账房要银子。
五万两!
最近手头太紧,在金陵城的众兄弟们面前都快没面子了。又弄到了五万两银子,有大半年美滋滋的日子可过了啊!
明儿把驸马爷谢安然,太子项天歌叫上,一起去秦淮画舫乐几天。
至于小昏侯这个王八犊子,居然坑他爹这么多的钱。
眼下在平王府的美人窝里不知道多享受呢。
这次就不叫他去秦淮潇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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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运柴牛车“嘎吱”撵着厚雪,从后门进了王侯巷的平王府,张老伯一勒缰绳,安静的在柴火房停下。
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溜下牛车,捻手捻脚的进了虞园。
虞园就是郡主李虞的住处,她身为平王之女,朝廷册封的郡主,在平王府内有一座独立的豪华庭院。
虞园占地四五亩地,最内是一栋主屋,两侧是一排书房、厢房,庭院中央一座假山和池塘,水榭亭台,典型的江南王侯府邸。
这次失败的翘家,是偷偷溜出去。
回来当然也要悄无声息。
不能大张旗鼓。
楚天秀发现主屋的灯盏,在暗夜中一直亮着,心里有点虚。
不确定李虞发现自己翘家出走没有?
越是虚,他越是作死的来到主屋窗前,垫脚探头探脑张望,想看看李虞睡下了没有。
李虞正在窗前的书桌看《六韬》,恰巧抬头望了一眼,她一双清澈灵动的凤眸,对上的楚天秀呆滞的双眼。
她有些错愕,“夫君,你怎么...呃,是从花园回来了?”
“啊!夜色迷人,雪中踏梅,令人流连忘返。”
楚天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背负双手,道:“我突发奇想,有一份重要的东西要写,晚上便在书房睡了!”
当然,就算不写东西,他也不可能睡主屋。
他这赘婿,昨天晚上才被老昏侯一棒槌打晕了送上门,在平王府只待了一天,还尚未和李虞郡主“择吉日,行大礼”,自然是没办法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