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就打。别给自己脸上贴金,那是你们匈奴不敢开战,打不下来。吹嘘什么止兵戈,你要脸不,你们军臣单于还要脸不?”
楚天秀笑道。
整个匈奴使节团,都是闻之变色。
小昏侯骂起人来,功力比吴王世子猛不知多少倍。
这《匈奴悲歌》,要被天下人传唱啊!
“哼,大鸿胪,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告辞!”
伊雉脸色涨红,大怒的朝大鸿胪刘骐道。
这歌太毒了!
骂的匈奴人脸上都无光。
他有些后悔,不该掺和进去,争什么英雄之首。诸侯王和天子还没骂到撕破脸呢,结果匈奴倒了血霉。
伊雉待不下去了,带着一群匈奴使节狼狈的离开烟雨画舫。
其余大月氏、大宛、南越、等各国使节,面面相觑,也没吭声。
恐怕用不了多久,这首朗朗上口的《匈奴悲歌》,就要传遍大楚,甚至传到匈奴和各国去。
匈奴人痛失焉支山的悲凉,要唱响这片大地。
但这是匈奴和大楚的夙怨。
他们当然不愿意轻易掺和进去。
大鸿胪刘骐看到匈奴使节伊雉被气跑了,面色有些不太好。
他负责接待各国使节,自然要招待好。
但是小昏侯这是为大楚说话,他也不敢说小昏侯不对。他满脸苦涩:“这...算了,这烂摊子还是我去收拾!”伊雉王爷和匈奴众使节们扛不住小昏侯一首《匈奴悲歌》,带来的巨大羞辱,愤然离开烟雨画舫。
画舫三楼。
皇帝项燕然看到这一幕,心情终于舒缓了少许,品起小酒来。
匈奴使节被气走了。
走就走吧。
匈奴和大楚的关系一向时好时坏,这些年虽然没大战事,但经常有匈奴游骑兵骚扰大楚的边关,劫掠商旅。
大楚派了重兵在北疆防备,对匈奴游骑兵进行反剿。
项燕然当然也不在意,匈奴会不会气愤的报复。
小昏侯这首《匈奴悲歌》,作的出奇简单,就是不停的反复吟唱。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
“失我焉支山,令我妇女无颜色!”
可偏偏这首歌,滋味醇厚,唱的让他心中舒坦,终于顺了这口恶气。
御史大夫孔寒友终于又找到了一个夸赞小昏侯的好机会,立刻说道:
“皇上!
小昏侯这首《匈奴悲歌》,看似对匈奴无情的嘲讽,却唱出了十年前那一战,最重大的收获。
皇上和平王北征匈奴,凭借此战,一举拿下了极为重要的战略要地焉支山和祁连山,得到了一片优良的大牧场。
令我大楚这十年来,得以驯养出了大批的优良战马。一名骑兵配两匹战马,至少增加五万轻骑兵。
而匈奴人痛失了这片牧马之地,相当于损失了至少五万名轻骑兵。
这一涨一消,便是减少了十万轻骑兵的差距,大楚和匈奴的骑兵数量差距,因此而缩窄。
北疆虽然目前依旧僵持不下,匈奴骑兵数十万之众。但我大楚边境重镇,也有大量骑兵镇守,不容匈奴小觑。
匈奴难以轻易入侵我大楚,只能小规模的骚扰而已。一旦爆发大战,他们未必能占到便宜。
这是皇上的英明,平王的勇武,带来的收获。这才是我大楚得以天下太平十余年,真正的原因所在。
至于藩国诸侯,镇守地方,剿匪平患,只是保数郡的平安而已,谈不上改变天下大势。”
众臣们不由侧目。
孔寒友不仅仅骂人是一把好手,这拍马屁的功夫也是极为深厚。
“嗯,孔卿此言...倒也中肯!”
项燕然面色淡然,心中却是舒服。
他这个大楚皇帝,还是有所作为的嘛!
虽然北征之战没能打垮匈奴,自己还差点中埋伏吃了大亏。但,对外战功,总是有一点的。
如今这大楚天下太平十余载,也是当年他北征匈奴,和平王一起打出来的天下太平。
这可不是天上自动掉下来的。
“小昏侯昏虽是一介纨绔子弟,但是在大节还是守得住,有一颗对大楚极其赤诚的心。他虽是昏臣,却也是个忠臣啊!昏侯府,还是有骨气的!”
众三公九卿大臣们纷纷含笑点头,也是心情舒畅了不少。
小昏侯此举,总算把他们头上的黑锅给洗白了回来。
皇帝有功。
他们这些辅佐之臣,当然也有功。
这史书,全看怎么去写。把亮点挑出表扬一下,不就是有看头了么。
...
“好!”
“这些匈奴人,就是欠骂!都被打掉了焉支山,还以为自己挺牛气!”
“不骂痛骂他们,脑子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