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儿吃痛,抽着泣,趴在楚天秀的双膝上,娇躯颤抖扭着,眸眶泛红,里面的水一下流出来了。
她好委屈。
姑爷带着祖儿,在这烟雨画舫吃喝玩乐,好不快活。
她和郡主在外面吃了一夜的河风,等到夜深了,郡主让她进来找姑爷回去,还被这样打屁股。
这叫什么事啊!
狄儿软绵绵的趴在楚天秀的膝上,没有丝毫力气反抗,只是不停的抽泣。
整个画舫,众大小纨绔和姑娘们,倒吸一口冷气,全都看的惊呆了。
小昏侯!
这个上门女婿,太猛了啊!
教训小妾,说打屁股就打屁股!啪啪啪,三下,就把这不知尊卑的小妾给打服了。
这才叫小昏侯的威风。
至于谢安然驸马爷,这个听到外面一点动静,就闻风而逃的妻管严,果然是比金陵大纨绔小昏侯,差太多,没法比啊!
“小昏侯,你太厉害了!”
沈万宝吃惊,“不过,她不过是你们平王府的一个小妾,根本不敢反抗你,白白挨你这一顿打。你这样教训她,也不算本事啊!
有本事,你在郡主面前咋咋呼呼,别说打了,你说一句重话试试!她不打你才怪!”
李虞郡主,在金陵城的名气,可一点不比项凌公主差。
李虞自幼跟着平王李荣出入军营,习武练枪,要是持抢策马,披甲带锐,那可是妥妥的女战神。
这金陵城里没几个能跟她一战的,项凌公主也不行。项家子孙已经很少亲自为将带兵了。
李氏门阀子女各个能打,那可真是打出来的威名!估计小昏侯就算有十双手,也招架不住。
“哼!郡主来了又怎样?我又不是妻管严!”
楚天秀不以为然。
狄儿都被收拾的妥妥的。
李虞郡主又怎样。
李虞郡主聪明着呢,只是派让狄儿在秦淮河四处找他,这是投石问路,试探一下他的反应。
狄儿被打服了,李虞又岂会以身冒险?
否则,他这小昏侯又闹腾起来,愤然离家出走,双方都下不来台,可就不好了。
“郡主她在哪里?”
楚天秀随口问道。
“郡主,她...就在外面!”
狄儿哭道。
楚天秀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妙。
直接堵门了?
沈万宝和众纨绔们顿时懵了,面面相觑,通过画舫窗户的望向画舫外面。
画舫外面,河畔岸边。
灯火阑珊,人影瞳瞳。
也看不清哪个是李虞郡主。
李虞郡主此刻,怕是粉面薄霜,冷眼看着烟雨画舫里面的一切。
“你完了!”
“郡主已经来了。”
“吹牛吹得这么响,看看你怎么过这一关!”
沈万宝和大小纨绔们,一副幸灾乐祸的看着楚天秀。
楚天秀深吸一口气,起身。
这关,难过!
可也得过啊!秦淮河畔。
热闹的元宵灯会,最后的一道节目,便是放河灯。
众多欢度元宵佳节的老百姓们,三三两两出来幽会情侣们,来到河边。
将他们精心制作的灯盏,一艘巴掌大的小荷花灯船,放入河内。
许下愿望,望着河灯,顺流而下。
据说这美好的愿望,一定会实现。
这十里秦淮河,宛若银河一般被灯盏点亮了,蜿蜒流淌。
灯火阑珊处。
李虞郡主披着雪白的貂裘披风,茕茕孑立,站在河畔,粉雕玉琢的脸庞,不知在想什么。
她身后,站着一些平王府的侍卫。
...
达海和尚穿着一身量身制作崭新的金色袈裟,一手持金箔包裹着的法杖,一手持钵盂,腰间挂着木鱼和菩提。
他满面的欣喜和庄严,跟着平王府的侍卫,来到秦淮河边。
小昏侯这个“恩主”,大方啊!
一出手就是一千两银子,带他去了金陵城里最大的衣铺,把他这老和尚给打扮成了一尊“金佛”。
有小昏侯的财力支持,他在金陵城的处境大为改善。宣扬佛法,也将会容易一些。
在秦淮河边,烟雨画舫的附近,达海老和尚见到了李虞郡主。
“达海,见过郡主!”
达海合掌,恭敬道。
李虞郡主看了达海一眼,淡淡点头。
人靠衣装马靠鞍。
达海和尚原先破破烂烂像乞丐一样,没有一个达官贵人愿意搭理。换了一身,竟然显得庄严神圣,俨然有世外高人的摸样。
这副摸样再去宣扬佛法,定然会有效果。
“你在金陵城里待了十年,宣扬天竺佛法十年。
本郡主虽不知夫君为何看重于你,但他既然资助你宣讲佛法,你定要有所回报。花在你身上的每一两银子,都要物有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