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孔大人底气十足,御史们骂起来金陵十大门阀来,当然毫不客气。”
“哦,我呢,我算是你们哪一派?”
楚天秀很感兴趣。
朝廷大小三个派系,他也不知道自己算是朝廷的哪一派。
他是平王府的上门赘婿,又是小侯爷,这算是门阀勋贵这一边?
“你?”
王肃副相呵呵一笑,意味深长,道:“你乃先楚王族后裔,大秦灭先楚,大楚皇朝又灭了大秦。
你昏侯府这算是前前朝的遗子喽,可不是我们大楚皇朝的门阀勋贵,什么派都不算吧。
连杂派,你也不是。
但你以后生下的儿子,继承了平王的王爵,倒是李氏门阀的家主,是门阀勋贵里的翘楚。”
这朝廷的派系,泾渭分明,跟自己的“出身”是直接挂钩的。
不是自己想加那个派系,别人就会容纳你。
哪怕金陵门阀士子,很多人都是学儒术,甚至是儒家宗师,他们依然是门阀勋贵一派,坚定的门阀立场。
孔寒友所代表的儒派,在朝廷并不强势,甚至有些弱势。
可是,儒派通过私塾传授,早就在大楚的中下层成了气候,人多啊,天下无数郡县的乡绅、富户的子弟,多如过江之卿,大多都是儒士们,都是属于儒派,不依附于门阀。
门阀勋贵一派虽然强势,但也不敢小瞧了儒派。
小昏侯的出身,注定了昏侯府的子孙,就是孤家寡人,什么派系都不收。
“呃...你们排挤我?!”
楚天秀惊了,一股无名怒火狂邵,豁然站了起来。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介小侯爷,又是平王府的女婿。还是殿试头名,县令里的翘楚,沈太后眼里的孝臣,皇帝眼里的忠臣,未来的朝廷大员。
你们这些朝廷大臣拉帮结派,目中无人,居然不算上我一个,这是排挤我?
朝廷派系之争,党同伐异,这可是非常常见。
以后我在朝廷上,岂不是被孤立?
没事就挑我出来狂殴一顿?
就像这次,明明是朝廷“门阀勋贵”和“儒派”之间爆发的争斗,居然先拿他小昏侯当开胃菜,狂喷一顿,然后两边才开始掐架!
你们打就打啊,欺负我,算什么本事。
这我还能忍?
楚天秀愤然,甩袖出了丞相府。
“告辞,回头本小昏侯让你们领教一下厉害!”
...
王肃副相看着气愤而去的小昏侯,淡淡的品着茶,反倒是更悠闲了。
“副相大人,这些朝争之事...为何要跟小昏侯挑明了?”
丞相府长史谢煦,疑惑道。
朝廷派系之争,疲于应付,本来已经很头疼了。
小昏侯再掺和进来,岂不是更是让人头疼欲裂。
“孔大人挑了头,先骂小昏侯,又把我们骂的这样惨。
小昏侯一怒之下,骂回去,岂不是最好?
小昏侯的战斗力,那可是冠绝金陵。恶人还需恶人磨啊,孔大人的骂功一绝,但小昏侯也不弱。不知道,孔大人能否招架得住!本相是很期待啊!”
王肃副相淡然道。
“呃,对啊!孔大人是从小昏侯开始骂起的,让小昏侯直接骂回去...大人妙招!”
长史谢煦茅塞顿开,赞道。楚天秀恼怒的拂袖出了丞相府。
阴沉着脸,面色如铁。
以前,他这个金陵四大纨绔之首,不混朝堂,只跟着金陵城一群大小纨绔们闹腾,把纨绔们都收拾的服帖。
朝廷派系跟他无关。
自然也必要理会朝廷的派系争斗。
如今他进了朝廷当了官,居然被三个大小派系的官员们,给联手排挤在外面。
他堂堂小侯爷,在大楚官场上,居然成了孤家寡人!
你说这可恨不可恨!
王肃副相这个老狐狸,有意的“提点”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分明是想让他小昏侯一怒之下,和御史大夫孔寒友对骂。
但三公之一,御史大夫不好惹。
在大楚朝廷,丞相府权力最大,太尉府次之,御史台最次。
身为儒派领袖,御史大夫孔寒友掌管的御史台,有十五名御史在皇宫里,随时可向皇帝禀报天下各方的动向。
御史台还有三十名官员在办公,负责监察天下百官。
上骂昏君,下责昏官。
监察行政、军务、财政,纠察、弹劾官员。
分布天下各郡的御史们,更是多不胜数,到处巡视,专门挑官员的各种毛病。
“御史,可风闻弹事!”
这是说,只要御史听到了,不需要证据,他就能弹劾你。
别说官员的政绩,连官员的“品性”都挑刺,找到由头就能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