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年带着四千杂兵留在东城门,看着吴军黑压压一片几千兵马,朝城门附近压了上来。
丹阳城头上,众丹阳兵们手心手背都是汗。
他们现在是一群杂兵,但是几个时辰之前,却是作坊里打铁的匠人、挖矿的矿工,根本没有上过战场。
平日虽然训练过,但没上过战场。
小的不过十四五岁,年纪大的四五十岁。
“叔,你说这仗能打赢吗?”
“小侯爷带着我们挣了这么多钱,盖了新房子,娶了媳妇,过上了好日子,我们也不能丢他的脸。
管它输赢,往死里干就是了。这仗要是输了,城里家产就全败光了,还活着干啥!咱们家当全都在县城里,逃也逃不了。”
“打完这一战,我马上就去娶媳妇,生几个娃。”
“呸,你毛都还没长齐,攒够娶媳妇的钱了吗?”
“叔,早就够了,咱们铁匠干一年的活,就能盖房子娶媳妇。我都干两年铁匠了!”
一群铁匠们笑骂,端着手里的火药枪,开始瞄准城外,步步逼近过来的吴军。
吴军到了丹阳城一百步远。
但是城头,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开火。
李敢年纹丝不动,紧张的望着城头下的吴军,等着他们再往前走。
火药枪射击太慢,他只有一波射击的机会,一定要把对面吴军给打残。
众铁匠们都是紧张,但是没有命令,也不敢开火。
“放箭,压制城头火枪兵!”
项贤厉喝。
一千精锐步兵,立刻张弓,朝城头一轮齐射。
嗖~嗖~嗖~!
漫天的箭矢飞上城头,落在城墙上。
叮叮当当!
这些箭矢落在城头的守军身上,打在丹阳兵头盔、身上的精良钢甲上,直接被弹飞,几乎就是挠痒痒。
除非是射在铠甲间的缝隙,才能扎进肉里去。
但这几乎是微乎其微,极少能射中。
城头上,三千名丹阳杂兵身上都披着大楚皇朝最精良的钢制甲胄,没有躲闪箭矢,依然低头站在原位,纹丝不动。
弓箭根本伤不了他们。
除非吴军携带投石机之类的重器,否则无法从远处给他们带来任何损伤。
“冲!”
项贤厉喝。
吴军在城下百步,一轮射箭压制城头之后。
终于开始冲锋。
一千名杂兵在前面,一千名精锐步兵紧跟在后面,往城头冲锋。
“五十步!”
“开火!”
“开炮!”
李敢年大吼一声。
顿时,丹阳城头上再次想起了密密麻麻的火枪开枪声。
一片硝烟弥漫,最前面的上千名杂兵在硝烟之中,像是麦子一样齐刷刷的倒下。
紧接着,七十门小钢炮同时开炮。
“轰!”
“轰!”
“轰隆隆!”
七十多枚拳头大小的铁丸,呼啸着飞了出去,落向二百步外的吴军阵营深处。
所过之处。
尘土飞溅,一片血肉模糊。
不论战马还是士卒,全部被铁丸直接撞飞出去。
吴军阵营内,顿时有几百人哀嚎着,被铁丸炮给冲击。
吴军阵营一时间大乱。
“冲——!一鼓作气,给我冲上城头去!”
项贤拼命嘶吼着,挥舞着鞭子,驱赶这一群乌泱泱乱七八糟的士卒们往城头冲锋。
在射完一波弹丸之后,吴军的一千名精锐步兵已经冲到了城墙根脚下。他们架起几百架云梯,开始拼命往上爬。
“拔刀!”
“上长枪!”
“把他们砍下去!”
李敢年厉吼着,没时间再去填装火药和弹丸,拔出佩剑,在城头上,朝梯子上的吴军劈砍过去。
“噗嗤!”
“杀——!”
丹阳杂兵们丢下火绳枪,直接用大刀,在城头疯狂劈砍。
铁匠矿工别的没有,一双臂力,那是绝对好使。
力气大,威力猛。
一刀砍下去,就像是砸铁锭子一样。
耐力还持久,挥舞几百下也不觉得疲惫。
“噗嗤!”
冲上城头的吴军几百名精兵们,刚刚露了一个头,还没有在城头站稳脚跟,就被几把大刀、长枪同时砍刺了过来,惨叫着,摔了下去。
有些武技精湛的吴军精兵,凶狠的挥舞着手里的大刀,朝城头丹阳兵劈了过去。
可是他们感到无比的绝望。
居然是钢甲!
丹阳兵,人人披着钢甲胄,他们的大刀砍在丹阳兵身上,火光四溅,却是根本不受伤。
吴军上千名精锐步兵拼命爬梯子,却被城头上的丹阳兵们给砍的人仰马翻,纷纷摔下去城,硬是冲不上去。
他们冲不上去,只能疲惫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