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油桶滚了下去,将斜坡木架,滚的全都是油。
李虞拿出一副弓箭,点燃了一支火箭,对准了木架。
“嗖!”
一箭下去,顷刻,五百米宽的斜坡木架,便化为了一片火海。
不过,短时间想要烧掉这些斜坡木架也不容易。它们全都泡过水,是湿木。哪怕浇了油,没有几炷香的功夫,也不会很快烧断。
吴军的一万轻骑兵看到大量的装满油的油桶滚了下来,一支火箭落下,斜坡木架燃烧起来,显然迟疑了一下,并未立刻发起冲锋。
战马能否冲过这么长的一段烈火燃烧的区域,这显然是一个疑问。
不过,吴军显然对焚烧斜坡木架,也是早有应对的。
他们辛苦了一夜的巨大攻城斜坡,要是被一把火给顷刻间给烧了,岂不是成了笑话!
“全军士卒听令,解下腰间的泥土袋,往木架上铺倒泥土!”
吴军大将喝道。
在斜坡木架下方的四万名步卒,立刻接下腰间的一个五斤重的沉重泥土袋,往斜坡木架上丢。
他们也不冲上城头,在斜坡木架上丢下泥土袋便走,一直往上面铺过去。
他们用小袋的布袋,随身携带了足足二十余万斤的泥土。足够在斜坡木架,铺上一层厚厚的泥土。
以土覆盖,斜坡木架难以被焚烧。
这些一袋袋的泥土,将这容易被烧的木架给完全用泥土覆盖。哪怕浇上油,也难以在短时间内,烧毁这些斜坡木架。
这些泥土铺到哪里,火便熄灭到哪里。
很快,斜坡木架完全被厚厚的泥土覆盖住,表面上的汹汹火焰也迅速熄灭。
丹阳城头上,楚天秀、李虞、太子项天歌等众人都看的惊呆了。
吴军作战如行云流水一般,攻势如此凶悍,步步为营,极有章法。
难怪吴王年青时,攻城掠地如猛虎,曾经号称是大楚皇朝的一员猛将。除了平王李荣,谁也不服。
在吴王项弼面前,寻常的大楚战将,根本不够瞧。
“全军听令!”
“冲锋!”
吴军的一员骑将,大喝。
他一马当先。
轰隆隆!
吴军的上万名骑兵,沿着五百米宽,泥土覆盖了的斜坡木架,直接朝城头冲锋。“三千重步兵,随我来,重盾、长枪!”
李虞美眸中闪着寒光,厉啸一声。
她手持剑,跃出城头,站在了斜坡木架上,大步朝下方冲去。
早在吴军准备斜坡木架的时候,三千名重步兵便已经站在丹阳城头,随时待命。
城头太窄,只有一两丈宽,站不了几排人。除了丹阳火枪兵之外,连弓箭手都没有上去。
肯定不能在城头上打仗。
一旦被成群的吴军轻骑兵冲上城头,凭借马匹的强大冲击力,直接就能把他们给撞开,撞下城墙去。
而城内,全是密密麻麻的居民区,除了大街道,几乎没有多少空地。
要作战,就要冲出去。
必须冲出去,到斜坡木架上,摆开足够厚度的阵势来,才能抵挡住骑兵的冲锋。
他们立刻抓起一副重型木盾、长枪,跟着李虞冲了出去。
李虞在木架斜坡的半中腰,停下。
“立盾!”
“上枪!”
三千名重步兵,立刻在斜坡木架半中腰,紧密的排列着。大型木盾一个挨着一个。
密密麻麻的长枪,架在了木架上,枪尖朝外,枪底直接插在泥地上——这样,哪怕敌人强势的撞上长枪,也会被地面给顶住。
他们层层叠叠,一排五百名重步兵,足足排了六排。一片密密麻麻的枪林,对准了外面。
重步兵长枪盾阵,这是防御轻骑兵的利器。六排的重步兵长枪盾阵,已经足够厚实了。
李虞眼中极为冷静。
既然城墙没用了,那就打原野战。野战,也是有办法克制骑兵的,那就是枪盾重步兵。
丹阳城内有五万朝廷精兵,两万骑兵和三万精锐步兵,和吴军打野战也一样能打。只是会承受很大的兵力损失。
骑兵冲锋,凭借的完全是马匹的重量和冲击力。
战马一旦奔跑起来,五六百斤的庞大重量,高速冲击下,足以撞飞十几名成年人。
冲击重步枪兵,则会困难。
轻骑兵的防御力不强,极为昂贵,是天下最金贵的兵种,很少会去强行冲击重步兵。
不论是匈奴轻骑兵,还是大楚轻骑兵,都以游射、袭扰、追击溃军为主战术。
轻骑兵去硬冲重步枪兵,那是自杀!
“冲——!”
吴军骑兵大将厉吼着。
吴军的一万轻骑兵并未停下疾奔。
他们就是去自杀,试图强行冲上丹阳城头去。从斜坡木架冲上城头,这是一举攻破丹阳城的唯一希望,唯一的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