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琉球乱了,母亲要做“武则天”,儿子们争斗不休……他开始猜忌怀疑陈近南趁机做“司马懿”,逼迫陈近南远走他乡。
朝廷趁机出兵,领兵的人还是施琅,眼看小琉球要在他手里没了,他万死也没有脸面去见他的父亲,他,毒杀陈近南。
他毒杀陈近南,自以为是他临死前能为了他的儿子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今日却知,他切断了郑家人唯一的可能后路——瑞亲王。
郑经“呵呵”笑着,疯疯癫癫,痴痴呆呆。
郑经回忆自己的一生,果然是不忠不义不孝不仁,天地不容。
郑经觉得自己疯了。
不疯了,他怎么会给陈近南用“牵机”那?
记忆里,那个意气风发要和父亲一起征战四方,匡扶正统的少年人,早就死了。
郑经疯狂大笑,笑得疯狂扭曲。
“哈哈哈,哈哈哈。我早就死了,我早就死了。”
“父亲,小琉球不能偏安,郑经对不起父亲。哈哈哈,郑经死了。”
“父亲,郑经记得,如果清廷仍让我削发、登岸,郑经将虽死……”
郑经死了,死不瞑目。
郑经死了,试图用他的死亡,来抵消瑞亲王的怒火,为郑家人和小琉球挣出一条出路。
十月二十五,保康收到郑经的死讯,也得知郑经临死前的疯狂之语,知道他最终还是安排郑克臧做继承人,只有冷笑。
就是施琅也说“人之死,其言也善”。保康还是冷笑。
到死了还死不悔改,惺惺作态。
所有人都说“死者为大”,就算是他的大仇人施琅,这在保康的眼里,也是惺惺作态。
保康站在陈近南的床前,浑身冒“黑气”。
“陈英雄,你看,明明保康只是要争取你该有的名誉,明明保康也知道,你若不想死,谁也杀不了你。可是,世人为何都将你的名誉和郑家人的名誉联系在一起?好像你就该默默无闻地死去,去成全小琉球那些偏居一隅还只会窝里横的人。”
讽刺,可笑。
滑天下之大稽。
保康脸上满满都是“大魔王的愤世嫉俗、狂妄不羁”,其他人看着,只觉得快乐大师胖嘟嘟的脸蛋儿,圆滚滚的三头身做这个姿态,实在……忍不住想笑,哈哈哈。
唯有陈近南皱眉,唯有师祖伸手。
保康心里对陈近南也有生气,不搭理他的“皱眉”,可是保康的小脸颊在师祖的手里。
保康察觉到他师祖真生气了,立马高声大喊:“师祖,师祖,保康知错了。”
师祖:“嗯?”
保康顺着师祖手上的力道歪着头,什么大魔王的日天日地都烟消云散,满脸乖巧,连声讨饶:“师祖,师祖,保康爱师祖,保康爱花草树木,爱花鸟虫鱼。师祖,保康爱人人,人人爱保康。”保康和他师祖撒娇耍赖, 师祖只是觉得小徒孙心态有点偏,却也没认为他说的对或者不对,只说:“回去抄写《金刚经》和《心经》。”
保康:“……”
被罚抄书的保康垂眉耷眼, 好不委屈。
委屈之下字也写得无精打采,好像佛祖都替他委屈一般。
师祖:“……”
偏偏保康的哥哥弟弟们从外面回来, 大谈特谈外面的新奇世界,兴奋得来,发现他们的保康弟弟/哥哥在抄佛经,一个个的上前来围观。
“保康弟弟, 这个字儿,大哥怎么看着,好像要哭出来?”
“保康弟弟,哥哥看这个字, 不是从毛笔写出来的, 是从土里歪歪扭扭的钻出来的。”
“保康哥哥是想汗阿玛了吗?胤禛也要抄佛经寄回京。”
…………
保康:“……”
一人一句,正闹小情绪的保康本来哪一个都不想搭理, 可他怎么能说自己被师祖罚抄书?
“保康在练字。”保康一脸“正气”。
说着话,他倒真有几分练字的架势:“哥哥弟弟们可以手抄佛经寄回京。”
胤祉重重点脑袋:“午休前抄写一点,午休起来后抄写一点,几天就可以完成。”
“对。时间挤一挤就有了。”
“对。保康哥哥,我们也来抄。”
保康眉开眼笑:“好, 一起抄写。”
保康有了哥哥弟弟们的“陪罚”, 兴头上来, 专心致志地书写, 还别说,还真写出来几分真意,获得了师祖的夸夸。
孩子们的心事来的快去得快,很快高兴起来。大人们的事儿按部就班,也很快有了结果。
大清水师压境之下,小琉球岛上人心惶惶,却是郑家人内部先乱了起来。
郑经的母亲董氏喜欢干政,很有吕后干政的风范,但却没有吕后的才干,虽然当初施琅和郑成功之间矛盾重重,但最终令施琅反叛的就是此位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