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和殿下在一起,可以年轻十年,真是‘至理名言’。前几天殿下不是说没看够圣彼得大教堂的雕塑吗?我们今天再去看看?”
“那感情好。感谢教皇陛下的邀请。”
…………
穿过圣彼得大教堂正前的露天广场,再次感叹于被一位那不勒斯人赋予生命的二百八十四根托斯卡拉式柱子,柱子上方那美妙绝伦的圣男圣女塑像。
来到圣彼得大教堂门前左边,再次瞻仰仿若真人一般的圣彼得高大的雕像,神情自若、面带微笑,头上的缕缕卷发、脸上的道道皱纹、下巴上的撮撮胡须、身上的层层长袍……无一在表示罗马人的纪念之情。
登教堂正中的圆穹顶部,眺望罗马全城;在圆穹内的环形平台上,俯视教堂内部,欣赏圆穹内壁的大型镶嵌画。米开朗琪罗的《圣殇》雕像、《创世纪》天花板壁画、拉斐尔的《雅典学院》油画……
保康面对《圣殇》,感受圣母玛利亚的悲伤,恍惚间又想起米兰圣玛丽亚感恩教堂的那副《最后的晚餐》。
本笃十三世说:“米开朗基罗是个怪人,他手里的雕刻刀,要的不止是耶稣的命,还有摄人心魄的美。”
保康非常认同。
“我的汗阿玛,非常喜欢基督教,他研究很深,还写了很多基督诗歌。他有时候会和我讲,我从来不喜欢听。可是站在这里,一个从未读过圣经的人,一个不信仰基督的人,也会感动。
“……骨头和肌肉发出不一样的朦胧光芒,如同天边的月光般明亮,如同夜色下河边的玉石一样温柔,美得这般毫无攻击性。”
顿了顿,转身,微笑。
面对本笃十三世饱含期待的目光,面色平静,声音愉悦:“教皇陛下,你说服了保康。可能自从保康领着大清水师踏足欧洲的那一天起,就注定和欧洲分不开。
“保康既然来到欧洲,参与欧洲的命运变化,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他笑得释怀。
“既然你们相信快乐大师·瑞亲王·保康,快乐大师·瑞亲王·保康定不负所托。威尼斯,佛罗伦萨,意大利的美梦,意大利的灵魂……快乐大师的有生之年,都会照顾好。”
略停顿,眉眼飞扬,顽皮地笑:“等到快乐大师百年后,她们的去留,自有她们真正的主人决定。阿弥陀佛。”
保康面色肃穆庄严,郑重承诺,手持佛礼,这次是真正的宝相庄严。
阿弥陀佛。快乐大师要接下来威尼斯和佛罗伦萨的百年命运。
阿弥陀佛。快乐大师保证,不论天灾**,战火硝烟,贫困潦倒,保证不让可爱的她们受损。
阿弥陀佛。快乐大师感受到身上那沉沉的重量,名字叫“成长的责任”。
“阿弥陀佛。感谢教皇陛下指点迷津。”
本笃十三世眼眶湿润:“上帝保佑。我仅仅代表个人,感谢瑞亲王殿下。”
…………
保康在这十六份文件上面签字,和本笃十三世说明情况——他今日前来,本为告辞。他要去西西里岛,看看跨越海洋移民到此大清子民。
本笃十三世知道瑞亲王不可能在罗马久呆,可还是因为这即将到来的离别而伤心,只要求他延后一天走,他要给他举办一个盛大的宴会作为答谢和欢送。
保康自是答应。
保康没想到是这么一场宴会,一场堪称歌、舞、美食、美酒……的集体大狂欢,整整闹了一天一夜。
他这么高深的内力都差点被灌醉,最后在哥哥弟弟们的帮助下借助夜色的掩护,直接在教皇宫的雏菊花丛中呼呼大睡。
阿弥陀佛。师祖啊,罗马的美人儿们太会撩,保康怕怕。保康在睡梦中抱紧天真烂漫、君子风采的雏菊花,闻着它淡雅清新的香气眉眼舒展。
九月初八这天早上,保康一行人从罗马出发,去意大利南部的西西里岛。教皇领着人亲自相送,罗马的街道上到处都是挤挤挨挨的人。
鲜花抛洒成花路,鼓乐齐鸣。保康特感动,特热情地回应,特兴奋地挥手和自由热情的人们表达他的谢意,还在港口的时候一个不舍,一连送好几个飞吻。
…………
天了噜。教皇和罗马人本来都齐齐落泪,被逗得又哭又笑的,接着就是震天欢呼声。
水师将士们齐齐捂脸,不敢再看那个疯狂的场面。
胤佑看得目瞪口呆,胤祺嘿嘿笑,胤祉和胤禛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时辰到了,船要开了……”
再这么送下去,今儿一天也走不了了。
可是保康是真的感动。
不管他们在个人生活中怎么样的混乱,可他们的本质是那么的低调有涵养,他们和雏菊花一样天真烂漫、低调不张扬,默默地成为世界上一道最美丽的风景之一,多么可爱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