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康抱一个温香暖玉满怀,哈哈哈大笑,畅快欢乐至极。
阿弥陀佛。他最重要的家人都在他的身边,他们彼此喜欢,和睦相处,保康最高兴,最快乐。
保康拉着小媳妇洗漱沐浴,美美地睡一个午觉,下午两点半醒来,就感觉浑身懒洋洋的一下也不想动。被他媳妇儿硬拉着起来穿衣用晚膳,他媳妇儿去陪他额涅,皇祖母,他就晃到师祖的院子里。
赖皮地呆在师祖的身边,听着蝉鸣虫叫,风吹树叶和流水声,师祖抄写佛经的沙沙声……沐浴在菩萨顶的阳光下,蓝天白云下,躺在躺椅上摇啊摇……
那个惫懒的姿势,要多懒散有多懒散,要多悠闲有多悠闲。
皇上忙完一通出来散步,一进来院子,就特看不顺眼。再想想自己还需要处理折子等等政务,召见地方官蒙古台吉,皇上直接吩咐:“去钓鱼去。今儿你自己做台蘑炖鸡。”
保康懒洋洋地睁开眼睛:“保康——马上就去。”
保康说去就去,一下也没耽误,喊一嗓子“师祖,保康去后山。”人就不见影子。
利索的模样看得皇上牙疼。
皇上躺到熊儿子的躺椅上,摇啊摇,那个清静自在的模样,看得师祖发自内心的摇头。
师祖认认真真地抄写完一部《金刚经》,放下毛笔,净手,自己收拾好桌案,也没说话。
捧着小徒孙带来的汉文翻译体《十日谈》,慢慢地看。
皇上等了半天没等到师祖的询问,还摇啊摇的差点儿睡过去,此刻又见师祖悠哉哉地看书,看得还是意大利人写的《十日谈》……
皇上坐正身体,特严肃地说道:“保康要去西部,还要皇后也跟着。玄烨知道,皇额涅也想顺便回去家乡看一看。”
“山西这煤矿太诱惑人,要完全禁止私挖根本不可能,只能严加管理,重重打击几次。这次保康回来,不光是山西一个地方,山西挨边的几个省份,整个西部都要收拾出来……”皇上和师祖大致说一下他们接下来的行动安排, 师祖只说:“回去科尔沁看看也好。”
师祖是想起,当年太皇太后也有这么一个心愿。皇上却是皱眉:“如果皇额涅去,皇后也跟去……那就直接用巡视西部的名义?”
师祖点头:“可以。西部……还是打出来名义更好。”
“……西藏南部门隅纳拉山下一个村庄, 一个红教家庭的孩子被选中。康熙三十六年,定为五世DA赖的‘转世灵童’,拜五世BAN禅罗桑益喜为师, 剃发受沙弥戒, 取法名罗桑仁钦仓央嘉措。”
皇上眉心一皱:“当年桑结嘉措对五世DA赖的圆寂秘不发丧,朝廷派驻藏大臣去西藏, 这些年来一直大力治理, 取得一定的效果。但也彻底激发西藏当地的各种矛盾。”
“桑结嘉措当年要在红教虔诚的地方选转世灵童, 是为了扩大黄教在西藏的统治。可他又怕新DA赖和他争权,一直将其当成傀儡一般管束——仓央嘉措于拉萨布达拉宫举行坐床典礼, 成为六世DA赖的时候,已经十四岁。”
师祖微微感叹:“十四岁……红教家庭出生长大的孩子, 红教, 受戒后也并不禁止僧侣娶妻生子, 黄教,受戒后则禁止僧侣接近女色, 更不能成家。”
“京城去的驻藏大臣, 青海和硕蒙古,当地桑结嘉措,三方势力角逐, 仓央嘉措虽有DA赖之名, 却并无实权。生活上遭到禁锢, 政事上受人摆布……转而追求自由与爱情。”
“这个消息玄烨也有收到。”皇上认为, 这样的一个“DA赖喇嘛”对于目前的西部平衡很好, 对于遏制西藏黄教势力扩大更好,只是皇上也担心。
“四年前,青海固始汗的六子达什巴图尔继承汗位,与西藏王桑结嘉措的矛盾日益尖锐。不管他们哪一个先爆发,六世DA赖的性命最危险。驻藏士兵会尽力保护他,但是他的性格……”
皇上担心万一打起来,六世DA赖心软之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决定,他毕竟是西藏的六世DA赖。皇上担心师祖和熊儿子这一去,正好遭遇战争。
师祖自然也明白,可是……
“保康和西藏有一段缘分,和准格尔也还有一段缘分。此行必然。”
皇上:“……”
不就是当年噶尔丹来到五台山一事?皇上一想到自己亲眼目睹熊儿子面临刺杀现场的事儿,就非常不舒坦。他熊儿子当年还不到四岁。皇上憋气。
“去也好。”皇上不再阻拦,只尽可能地将西部的大致情况都告诉师祖,万一熊儿子又闹起来什么大事,也可以劝说一二。
“准格尔的噶尔丹年迈不理事,估计还有一两年的寿数。他的侄子策妄阿拉布坦,下一代继承人策零依旧对大清国虎视眈眈。青海那方暂时稳固,朝廷打算在那里划旗而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