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玲玉也站起身,很是贤惠的说道:“表哥朝政缠身,真是辛苦了。”
陈逾白敷衍的笑笑,“多谢表妹关心。”
走出房间,闵行舟才敢问道:“表哥,怎么回事?我刚才生怕自己说错话。”
“你没说话就对了。”
两人到了书房,陈逾白吩咐常禄屏退左右,关好房门,急忙问道:“行舟,你最近有没有听英姑说什么?卫小娘子身体如何了?这几日派去的暗探说她自下旨至今日就没出过闺房,不知病的严不严重。”
闵行舟眉头一皱,“我也刚听说卫小娘子身体欠安,不过英姑近日不在帝都,北地有武功切磋大会,她赶去参加,说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她师叔。”
“行舟,你说我该如何办?”
看着一向镇定自若的人,突然如此无助,闵行舟道:“表哥,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可千万别忘了世人都知卫家娘子不过陛下硬塞给你的,你喜欢的是薛玲玉,别冲动。”
“我知道,但我如何能安稳的坐在东宫,干等着卫小娘子的消息。”
“但是,表哥,你难道没发现,东宫比之前又多了些不熟悉的面孔吗,你怎可轻举妄动让人抓了把柄。”
陈逾白叹一口气,“自从赐婚圣旨下后,皇后和容贵妃都以东宫要有新主子,人手不够为由,派了好些宫人来,现在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掌控中,比之前更加没有自由,得更加小心了。”
“殿下。”是常禄的声音。
“说。”
“贵妃和薛家娘子走了。”
“知道了。”
陈逾白松了一口气,一转头看见闵行舟翻找着他书架上的书,灵机一动突然说道:“行舟,今夜你换上我的衣服,待在这里。”
“表哥……我不行,现在你大婚在即,若是皇后或容贵妃突然来找你商议相关事宜,我该怎么办?”闵行舟哭丧着脸,这可是冒充太子的重罪,被发现了要砍头的。
“无妨,常禄会帮你的。常禄!”
常禄推门而入:“殿下。”
“去找一身我的衣服给闵郎君换上,我去趟卫府。”
常禄张大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愣着干嘛,快去。”
“殿下,常禄是怕……”
“我很快回来,贵妃刚走,这天色已晚,不会有事的。”
“是”。
常禄真不知道自己今日把闵郎君喊来是好事还是坏事了,也可能因此自己的小命就丢了。
“快,脱!”陈逾白看着闵行舟说道。
“表哥,这……我衣袍没洗。”闵行舟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我不嫌弃,你不也说外面都是眼线,我不换上你的衣服怎么走出去。”陈逾白说完一把拿过闵行舟手里的扇子,“刚巧你拿了扇子,我正好遮挡面容。”
说着就上手要扒衣服。
“等,等等,我自己来。”
当陈逾白换上闵行舟的衣服,常禄也把太子服饰拿了进来。
“常禄,外面的宫人大多都休息了吗?”
“除了守夜的都去休息了。”
“常禄,送‘闵郎君’出门。”说着就摇着扇子走出了门。
常禄赶忙跟在后面,守夜的宫人和东宫护卫远远看见是常禄,都退到一旁让路。
看着主子顺利走出东宫,常禄只觉得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呼了一口气。可是一想到在太子书房还有个真的闵郎君,他的小心脏又立刻哆嗦了起来。
陈逾白一路轻功来到卫府。
已是深秋,天慢慢凉了起来,卫婵沅站在窗边觉得有些冷,关了窗户,点起了烛火。
看了眼房间里前两日陈逾白送来的古琴,随意拨了根琴弦,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按住琴弦,怕把旁边房间的文芯和其他婢女吵醒。
不能弹琴以解烦忧,又看看窗外已经开始泛黄的树叶,亦无法吹奏。
干脆铺开纸张,书写起来:
孤夜不扰琴声寂,秋叶片片难成曲。
青灯墨笔以解忧,奈何又生一重愁。
笔刚落,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一重愁一重忧,一重相思无解,唯盼夜月而来,以相见诉相思。”
卫婵沅回头看见陈逾白站在身后,“太子殿下为何如此执着,我们卫家一向中立,若殿下是好君主,定当全力辅佐,不需要用这种联姻的方式。”
“今日我们不谈朝政好吗?我只想见见我的妻子。”
“殿下不要调侃小女了。”卫婵沅转过身,不看他。
陈逾白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卫婵沅半晌柔声问道:“你身体无恙?”
卫婵沅并不回转身体,背对着说道:“让殿下失望了。”
忽视语气中表露的冷淡,陈逾白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