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银子也不能这么浪费啊!
小有权势的人家,都是留了人参鹿茸雪莲等的药材,请大夫回来,自己拿着这些珍稀药材配药的。
而乌雅家,她自打端阳节,就命人细细查了,家中的财力,远远达不到私设药房的水准。
而且,就算他们家有药房,药材出入皆有单子,也是可以查得出痕迹的。
也就是说,这一剂药,必得是在外头医馆配出来的。
既是如此,那就一定有在档记录!
她蓦地坐直了身子,招呼墨竹道:“快去给家里传信,将御医给开的那个方子誊抄下来,让他们照着方子,挨家医馆去搜!”
就算是买药,尤其是拿着方子去的,是要留下姓名住址等信息的。
虽然知道人家可能就是个帮着跑腿的,但也是一条线索不是?
富察舜华可算是松了口气
总算是有点眉目了。
便又开始点起了晚膳。
经过今日这事儿,她倒也不放心御膳房了。
虽说御膳房的饭菜做手脚不容易,但她还是心中犯怵,就怕路上冷不丁又出什么事儿。
“咱们这儿食材也算齐备,我想着,日后还是顿顿都吃膳房的好了,外头的不定因素太多,叫人实难放得下心。”
她身为贵人,每日自有定例,一天六斤猪肉,一升二合的陈粳米,六斤鲜菜,像鱼等的,也时有供应,且自己不时掏银子贴补膳房的米粮钱,连带着身边的八个宫人,膳房的一干人,怎么都够吃了。
“今儿御膳房那头送来了两尾鲫鱼,瞧着倒是新鲜,还活蹦乱跳呢!就是不大,不过熬汤最是好了!”
富察舜华点头,“都熬上,下剩的,你们也尝个鲜!”
“再来一道糖醋里脊,珍珠团,醋溜豆芽,最后拌个凉菜就好了!”
有汤有菜,有荤有素的,已是极好了。
秋云忙应下,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药物杜撰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乾清宫,昭仁殿。
何院使躬身,自打说完了话,大气不敢出一声,静等康熙发话。
一阵噼里啪啦瓷器落地的声音响起,何院使冷不丁听到,被吓了一跳,不禁一个激灵。
陪着笑,脸上松弛的肉抖动着,花白的胡子颤巍巍的,干巴巴道:“皇上息怒,气大伤身,有损圣体啊!”
康熙面色阴沉如墨,冷声慢悠悠道:“何院使,这事儿,除了富察贵人那儿,你一个字儿都不要说出去!可懂?”
锐利的目光直直看向何院使,却并未落到实处。
他背过身去,眸子里情绪翻涌。
也是时候该叫她知道,这宫中你自己想要得过且过又如何?别人不见得愿意放过你。
经此一次,或许她就会发现,她以往从不在意的圣宠,是有多么重要。
何院使忙唯唯诺诺点头道:“是,皇上,微臣记得了!”
“知道细枝末节,这不算什么,毕竟这宫里的消息传得最快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但若叫人知道了全部的事情始末,朕……可就要找你了!”
对面的何院使已是冷汗涔涔,后背的衣裳都要被打湿了,本就佝偻的脊背更是弯了。
“臣保证,除了景阳宫和梁总管,旁的人,不敢多说半字!”
年轻男人挥挥手,语气随意道:“去吧!”
“让梁九功进来!”
“是!臣告退!”
何院使如蒙大赦一般,行礼后,躬身退出,出了门,还擦了擦额际冒出的细密汗珠。
将康熙的话转达,便迈着急步,颤颤巍巍地回了太医院。
梁九功进了昭仁殿,敛声屏气,就连往常略有些尖细的嗓音,听着都舒缓了不少,“皇上可有什么吩咐?奴才这就去办!”
正又要说话,便瞧见了御案上的几个药包和瓷瓶,顿时眼皮一跳。
到嘴边的话咽下去,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那儿,等着康熙发号施令,他就去来回查探跑腿儿就是了。
“按着这个药方子和这些药,去宫外查查到底是哪一家开出来的,瓷瓶里面的秘药,又是谁找来的,怎么送进宫的,这些,三日后,朕要看到结果!”
梁九功恨不得直呕出一口老血,这般隐秘,三日时间,万一是陈年旧案,打死他也查不出啊!
“这是你富察主子最近新抓的药,有人摸清了她的药方子,把掺了料的换了过去,这个方子吃了多久朕不记得了,你去寻何院使,他会和你说道。”
闻言,他这才动了一口气,皇上不记得,他记得,这副药,得吃了有一个多月了,难怪会被人摸清楚。
秘药他猜不出,但把方子上这些药材弄进来,顶多就是最近这半个多月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