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午,就在考试里渡过了。
众人草草的吃了饭,听说下午又要考。
什么情况?
连考两场?
众人都累了啊。
只是先生的话违逆不得,众人揉着酸酸的胳膊,正准备研墨。
研完墨的,乘着他人的研墨功夫,赶紧低头温书。
脚步声进来屋子,他们以为先生过来了,翻书的声音又大了不少。
“这次测验考的不错,看来你们都进步了嘛,特别是梁怀,策论写的极好,连我都刮目相看了。”
这声音!
所以人豁然抬头。
看着讲台上的少年一双眼笑的神采奕奕。
“看着我干嘛,傻了?不知道喊先生?元文昭你退步了啊,题都没做完。”
被点名的元文昭却一点被批评的感觉都没有,只是一双圆圆的眼睛带着惊喜。
“琉玉兄,你真的来了。”
这声出口,所有人都站起身,把苏琉玉一把围了起来。
“琉玉兄,听说你过来给我们上几天课是真的吗?”
“好久没见到琉玉兄了,琉玉兄你长高了啊。”
“那试卷是你出的啊,你早说啊,我就好好复习了。”
他们丁班进入甲字班之后少有这么热闹过了。
甲字班课业繁重,一点喘气的功夫都没有。
但苏琉玉过来就不一样了。
仿佛引路人一般,让他们特别安心。
梁怀也笑了。
感觉肩上的担子都卸了下来。
他打量着被同窗围在中间的少年人。
长高了。
性子倒是没变。
一样爱捉弄人。
打量完不由得有点懊恼。
早知道她要看试卷,他就好好想想就好了。
他还有新的论点没写,这根本不是他真实的水平。
不知道她会不会失望。
不过她刚才还特意表扬我来着。
梁怀心里泛着蜜。
苏琉玉对他来说,如兄弟,如师长,他特别想得到她的肯定。
其实在座众人也一样,虽然笑闹着,却心里忍不住想自己考试到底有没有考好。
怕苏琉玉失望。
“好了好了,讲题,都坐着吧,端午后我就要去州里上府学,到时候可没机会了。”
乘着在镇上的时候,好好抓抓这帮人学业。
一听端午就要走,众人遗憾一声,也知道苏琉玉这会子是关键时候。
大伙不敢耽误,知道这开小灶多珍贵,都纷纷回到座位。
一天课上下来,苏琉玉仿佛就回到当初给大家补课的日子,觉得分外的感慨。
一下午讲了试卷,苏琉玉就回苏家小院了。
只是刚刚到巷口,却发现一个八字胡的中年人,鬼鬼祟祟的朝她这边打量。
待看到她清晰的模样,一脸惊喜的跑了过来。
“小三元,我终于找到您了。”
此人,正是刑琛的掌柜,当初做账本出错那位。
“一路好找,这才迟了,大人已被问斩,小三元,这产业您可不能不管啊,现在这可都是您的了。”半个时辰后。
苏琉玉合上账簿,揉了揉眉心,心里劝慰自己,千万别动气,动气伤身体。
这刑琛真的对经商一点头脑都没有。
本以为这二品大员至少有那么点家底。
结果这铺子常年亏空已近倒闭。
田产更不用说了,不知道她这位没脑子的大哥听了什么风,竟然拿所有钱盘下一座山准备种中药,结果药材全死了,山也荒在那。
唯一那么点值钱的只有京城一家首饰铺子,勉强够他儿子维持生活,不至于太过拮据。
“小三元,大人把我交给您,我就是您的人,这产业您可千万不能不管啊。”
这句话,这位掌柜已经说了第四遍了。
每回苏琉玉看着账簿皱眉的时候他就老泪纵横的提醒一句,生怕她拍拍屁股走人了。
“这我怎么管,这亏空这么多,我不是倒贴么。”
真头疼。
“不然咱们还开赌坊?那玩意赚钱。”
“不行!”
当初开赌坊只是为了化解大姐危难,让刑琛快速看到银子。
苏琉玉本人是个读书人,却不想和赌这种东西沾上半点边。
掌柜子又要哭了。
“小三元,大人临终托付,您可是答应的。”
说完,接下来肯定又要废话一大堆。
苏琉玉赶紧止住。
“停停停,我接下来交代你的事情,你好好办,你放心,大哥把你们交给我,我肯定会管,现在手里头还有多少银子?”
“差不多,还余下五十万两。”
什么!
五十万!
苏琉玉立马精神了。
这刑琛怎么还有这么多钱。
她最近可是穷死了。
像是怕苏琉玉不信,掌柜又道:“大人要看着银子才安心,所以买田地铺子倒是甚少,怕被家里收了,有银子就想着存着,这几十年断断续续也就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