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没合作,不敢招牌全给毁了。
她暗自庆幸,抖了抖身子,准备再蹲回去。
却看到一抹素雅的身影,走出乐坊。
“鹤岚兄今日一别,日后再相见就难了,还请多多保重。”
“子卿兄,我嘱托一事,还望你......”
“此事我会与管事商议,鹤岚兄放心吧。”
鹤岚眉宇微皱,哪里能不知道这是托词,只是为了天下楼的各位,不得不委身求他一求。
他还想再说什么,却看到眼前那位已经转身,余下一个背影。
手死死的握住,一股内疚由内而出,要不是因为他大意.......
他忍下心中酸涩,叹了一口气,落寞的转身。
“你出来啦。”
清脆的声音带着惊喜,鹤岚微愣,看着眼前如玉一般的小公子吓了一跳。
“你还没走!”
“等你。”
“如果道谢就不用,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夜里太冷了,京城我不熟,可有地方喝酒?”她问了一句。
“......”
一刻钟后,苏琉玉望着眼前有点昏暗的乐坊,夸奖一句:“天下楼,名字倒是取的不错,有酒吗?便宜一点的。”
“有。”
清乐坊这个时辰还是人声鼎沸,而昔日与之相并的天下楼,却是连人影都不见一个了。
鹤岚也不知道这位贵人要跟着他干嘛,看那管事脸色,这位身份可不低。
只是想着自己也没什么地方给她图的,这才把人带了过来。
天下楼布局其实和清乐坊一样,只是不同的是,苏琉玉直接来到三楼,鹤岚的房里。
房间雅致,透露着一股书卷气,其中一面墙上挂着一件戏袍,甚是华丽,一看就价值不菲。
鹤岚拿出一壶酒,坐在苏琉玉对面。
“公子年纪尚小,不宜饮酒过多。”
“小酌一口罢了。”苏琉玉冲着对面敬了一杯酒:“这杯,多谢了。”
鹤岚举杯,无奈开口:“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鹤岚,你会唱曲吗?可否有幸一观?要是为难就算了。”
“不会,只是许久未唱,怕难入公子耳,公子想听,那鹤岚就献丑了。”
说罢,他却没有直接开口,而是起身先告辞,然后拿着墙上那身华贵的戏袍去了里屋。
看来是要换装了。
苏琉玉满意的点点头,这敬业精神可以。
约莫一盏茶之后,苏琉玉听到珠翠相碰之声,赫然抬头,对上鹤岚。
一身花旦戏袍秀丽华贵,着妆之容妩媚十足,一颦一笑皆是风情,随后,只见他水袖一抖,凄婉的曲调已经响了起来。
唱腔时而悠扬婉转,时而高亢激昂,一看唱功就特别扎实,小碎步踏着无声鼓点,把少女娇态演的十足十,谁会想到这身段与嗓音竟是一名男子!
那子卿唱功确实了得,但鹤岚却台上人给演活了,让人根本不会去在意唱功。
需之唱戏容易,入戏却难,这鹤岚有让人生生入戏的本事。
确实好!
一曲终了,苏琉玉忍不住热烈的鼓掌。
“鹤岚,合作吧,咱们一起。”
“......”“这一封,送给胡大哥,让他挑十名身手好的兄弟和十名十岁左右的小童。”
“这一封,送给华南就近印刷坊,加快印刷,最迟三天,我要见到货。”
“这一封,是剧本,送去天下楼,让鹤岚安排,编曲和人员由他操心去。”
苏琉玉想了想,又把一封信递了出去:“这一封,是急报,送给林斐和黄鹏飞,让所有岭南府考生,准备翰林书院入学考试。”
昨晚和鹤岚谈了一晚,又连夜安排好开店适宜,现下布置好一切,苏琉玉是真的有点困了。
莫逆接过信,小心翼翼的收好,半跪下来。
“属下这就派暗卫把信送回去。”
“还有。”苏琉玉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精神有点不济的开口:“让方钱别哭了,吵的头疼,再吵给我丢出去,告诉他,多拿的十万两银子下个月还给他,真是烦死了。”
这话,一门之隔的方钱听的真真切切。
立马又嚎了一嗓子。
“主子,奴才求您了,奴才给您跪下了,咱不开店了成不成,咱就老老实实稳稳当当把国粹堂发扬光大成不成。”
一大早,方钱被抢了十万两雪花白银,肉痛的颤抖。
结果还没缓一口气,又听说自家主子要盘下天下楼,并且开在清乐坊对面。
他差点被吓死!
抢谁生意不好抢这位爷生意!这清乐坊可是刑大老爷的产业!
要死人了!这真的要死人了!
他已经决定再此长跪不起了,谁都拦不住他。
“哎哎哎,放我下来,我要长跪不起!你别拽我衣领,咳咳咳,要断气了,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