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想到苏琉玉那张脸,回到:“一个小屁孩而已。”
“他说了什么?”
“师父,他说的都是狂傲之词,我懒得开口。”
“信不信老子抽你!”
白祁哪里见过唐老这幅又着急又骂人的模样,他师父向来都是和和气气的,这么凶的样子对他还是第一次,他立马怂了,老老实实回了一句。
“对方说,师父你在大齐是大才小用,要你去大魏,今夜子时,她会在护国墙那等你,她真的就说了这么多。”
唐老把图纸揣在怀里,开始收拾东西。
看到自家师父这架势,白祁吓了一跳。
“师父,你干嘛,不会真的要去大魏吧,你疯了。”
“为师要亲自过去和这人商谈。”
如果那人真如此大才,他不介意与他一起,大展宏图。
至于是不是大齐,他与徒弟孤身立世,到哪里又有什么分别,但如果此图能成,那成就岂是今日可比?
他摸了摸怀里的图纸,一脸坚定。
......
子夜。
风沙如刀。
刮的人脸颊生疼。
莫逆把苏琉玉的袍子搂紧了一点。
又站在迎风的地方,希望挡住些狂裂的北风。
“主子,实在无需您亲自出来,属下在此,一定把人等到。”
他看着苏琉玉冷的发抖的样子,哈了一口气,替她把冻僵的手焐热了些。
“再等等,咱们求人,自然要拿出诚意,不可怠慢。”
想起白祁那副不靠谱的样子,苏琉玉准备再等半个时辰,实在不来,就回去了。
这北边,夜里温差,也太大了。
莫逆见拗不过她,只好听令。
自家主子的脾性他现在是再了解不过,要做的事情,是千难万难都要达成。
他现在只希望风沙小一点,别那么大了。
两人在风里干吹了有小半个时辰,苏琉玉见人还没来,准备走了。
而刚刚准备转身的时候,就看到月色下,两个一大一小的暗影,朝护国墙这边挪。
苏琉玉脸上一喜,吸了吸冻僵的鼻子,赶紧迎了上去。
面前赶来的人,差不多五十余岁,一身青衫,简谱素雅。
月色下,隐隐可见几缕白发,虽已有晚年之相,但却一身精神气十足,目光更是精锐分明,让人打一眼就能记住。
两人相遇,苏琉玉赶紧行了一个大礼。
“晚辈苏琉玉,见过机甲先师。”
“别废话了,此地不宜久留。”
苏琉玉点点头,侧身让开一步,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唐老您先请。”
白祁看到苏琉玉这幅样子,气的要死。
对他师父这么狗腿,怎么对他就一副不屑的样子!
连个招呼都不打!完全没把他当人!
要换做平日,他早就走人了。
但师父执意如此,他只能跟着。
苏琉玉带着两人回营,吩咐莫逆去外头守着,不要惊动旁人。
唐老对苏琉玉这份细心,满意了几分。
他毕竟是大齐的人,事情没有谈妥之前,来到大魏,以后回去,难免与名声有损。
苏琉玉让出营账的主位,唐老也不客气,直接开口。
“人呢?把那位大能喊出来,老夫有要事与其探讨,时间不等人。”
苏琉玉给唐老倒了一杯热茶,坐在其下手,开口道:
“此图,是家师设计,只是人已仙世多年,晚辈承袭遗愿,是以才邀唐老商谈一二。”
苏琉玉前世学的,虽比今世先进。
但对于先人的成就,却没有不要脸说成是自己的。
她能学习到,就已经很知足了。什么!
人死了!
这不是耍人吗!
唐老一下子站了起来,决定走人了。
苏琉玉赶紧起身拦住。
“唐前辈,不如听晚辈一言,晚辈所学,不比家师差。”
唐老第一次认认真真打量起她来。
这么年轻,比他徒弟还小。
他隐隐犹豫。
但是看着苏琉玉那双自信十足的眼,到底还是坐了下去。
“那你就来讲讲。”
苏琉玉呼出一口气。
这是有戏了。
“前辈应该知道,以农立国,乃固国之本,其水利建造,为农之命脉,不可或缺,民以食为天,而食以水为根。”
她指了指手里的图纸。
“前辈发明投石车,以轴为中,先师也是如此,此轴运转为水车,灌溉农业,不可或缺。”
她又道:
“这还只是其一,水利灌溉,河防疏泛,为水利之根本,前者,晚辈自可成,而后者还望前辈指点一二。”
水车,灌溉农业。
河防,防止水患。
大魏上次洪患,一直是积压在她心里的一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