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还没有停。
闭眼那一刻,狂风烈烈作响,他们不得已,用手蒙住脸,透着指缝,看了眼周围。
不对!
不是风!
这不是风!
少年周身澎湃的内力,如风席卷,那内力涌动,让所有近身之人,全部倒在地上。
不仅如此,那风浪由少年脚下升起,如盘龙一般,把斥候军所有人围了起来。
风龙快速飞旋,带着狂风利刃,慢慢向外厮杀开来。
“这......这什么怪物!”
“怎么可能!”
“跑!快跑!”
情况不对!
众人眼神巨变,那是来自内心深处对死亡本能的惧怕。
看着那个火海里的少年,他们本能的害怕起来!
退!
快跑!
少年缓缓抬头,那双眼,被血色侵染,死死的盯着他们。
“一个也别想走。”
她嗓音轻柔,唇起音落,带动刮野扫地的疾风!
哀嚎声,倒地声,逃亡声。
声声入耳。
......
风,慢慢的停了。
自墙门外突然传来阵阵敲击之声。
那是有人从外,准备强行破开国门!
“快!给老子快点撞开!”
胡清扬大掌蓄力,那国门发出嗡鸣之声,一下子打了开来。
门内。
挺立着一个少年。
身姿孤傲,墨发黑衣。
她脚下,身前,残骸遍地,尸骨成群!城内,弥漫着死气。
似是听到了声响,少年脚步动了动,侧身回头。
发梢血珠顺着她的动作滑落脸颊,她看向身后,把满是血污的脸露了出来。
“来了......”她喘着粗气:“也太慢了。”
抱怨完,苏琉玉觉得绷紧的那根弦一松,立马倒在血泊里。
“皇上——”
“来人!快来人!”
......
苏琉玉只觉得身处一片混沌之中。
大道之音徐徐响起,那声音极为缥缈,缭绕耳迹,嗡嗡鸣鸣。
“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
“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
什么鬼东西,吵死了。
有完没完!
“小弟,你怎么样?可是醒了?”
苏琉玉猛地睁开眼,喘了一口气。
是梦啊。
被吵的头疼死了。
她思绪微微回神,坐起身,看着营账窗户外余阳斜晖的昏色。
“小弟,来喝口水。”
战王起身,端起一杯茶盏,他倒了一滴水在手背,试了温度,递到她面前,又怕她累着,转而伸到她唇下。
苏琉玉润了一嗓子,觉得全身酸痛的厉害。
“斥候军伤亡如何?”
“重伤一百一十七,无力抢救有六十余。”
“戎将军呢?”
“在军医处,伤的重,好在性命无忧,小弟,你身子感觉怎么样?”
战王都不敢碰她,回来时一身是血,吓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这几日天天守着,寸步不离,好在醒了过来。
“死不了,就全身痛,感觉没力气,大哥,有吃的吗?”
“有有有,我去给你端过来,顺便跟元将军也说一声,小弟,你千万别乱动啊,你的伤,千万别动。”
“......”
大哥如今是越来越唠叨了。
没过一会,大魏所有大将全部过来主帐,让不大的营账,拥堵起来。
苏琉玉被围在中央,听他们连番发言。
“皇上,大金降了,愿割城十座,加粮草十万石。”
“本来他们想拿了图纸就攻下大元,刘老狗当日调军一百七十万南下,只留了两万精兵守护国门。”
“这两万精兵现在死伤惨重,大金国墙空防,金帝马上派使臣亲自过来送城,皇上,咱们要答应吗?”
苏琉玉冷哼一声。
“十座城?十万石?”
“熹帝的意思是让皇上亲自做主。”元戈道。
“十五城,自护国墙开始一直到长江以北,全数归我们,让大哥派人谈,他们死伤惨重,难道我大魏斥候军死伤不重?”
“......”
斥候军死亡六十余人是不错。
但皇上,您可是带人把对方老窝都给团灭了啊!
这完全没办法比嘛。
“竟然皇上下了旨,那末将待会就去和大齐商谈。”元戈应道。
一旁的胡清扬看正事谈完,立马凑到床前,笑的一脸讨好。
“皇上,您现在武学大成,感觉怎么样?”
这话题一开开,气氛立马不一样了。
司马锐黑熊一样的身子也往床边凑了凑。
“皇上,咱们斥候军现在就等着挨揍呢,您啥时候再训练训练我们。”
“你这熊能不能给老子滚远一点。”胡清扬立马不乐意了:“我们新军营也要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