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麻烦,随意即可,若兴师动众,朕以后都不敢来了。”
那怎么行!
所有人警铃大作!
在京城,承蒙圣恩,那是多光荣的事情。
就工部尚书郑大人家夫人,还有礼部尚书米大人家夫人,更甚至是户部尚书钱大人家夫人。
那在京中,羡煞了多少人。
谁不知道尚书台受宠三人组?
每次那拜帖,都多的要死。
这三位夫人,要是去哪里参宴,那肯定所有京中上的了台面的夫人都要挤进去。
巴结的,奉承的,数不胜数。
这都是皇恩。
皇上宠着谁,重用谁,前朝有人嫉妒,后宅更是有人巴结。
自家虽是太傅,当朝一品,但无实职,更何况,几个月才偶尔入宫一回。
即便苏琉玉来找,也是躲着旁人,这第一次正大光明入府,她们这些女眷已经准备大开三天宴席请客喝茶了。
看看,看看,他们老沈家,也被皇上亲临了。
“皇上和太傅好好聊,咱们都退下了,对了,要留宿吗?不早了,不如歇下吧,正好怀舟房里,还空着。”
留宿!
老祖母看着自家相公这么胆大包天,吓了一跳。
老沈你放肆!
这可是皇上!
你想什么!
等等!
她看了看自家孙儿,又看了看皇上。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老太婆你不能笑!
都是没边的事!
你想什么!
不能对皇上不敬!沈家老祖母孙氏心里虽然理性。
但那双手却不自觉的褪下老沈家祖传的玉镯子。
“皇上,今日第一次见面,这镯子就当做是见面礼,以后常过来玩。”
沈埕安一看那镯子。
心里只想拍手叫好。
老太婆你真是开窍了!
苏琉玉一看那镯子,赶紧笑着婉拒。
“老祖母客气了,若说见面礼,也是朕来送,哪有朝臣家眷送礼与朕的道理?”
孙氏闻言,也觉得唐突。
眼前人是皇上,论尊卑自己不能以皇上长辈自称,那就是没规矩。
但她心里那个急啊!
这想法一冒出来,就动心的不得了。
谁不想深受皇恩?
若是沈家出了个龙脉,那是祖宗坟头都冒青烟的大事!
皇上入朝后抵制世家,他们沈家如今在京城其实不好过。
政治三省没实权,即便官位再高,那巴结的人,也轮不到他们。
但要出个皇夫,那可就不一样了!
她甚至可以想到,若是坐上那个位子,她沈家在满京城甚至整个大魏,是何其风光。
她浑浊的双眼看向沈怀舟。
心里无不满意和自豪。
不然今晚绑了送到龙塌上!
不行!
不行!
老太婆你太放肆了。
哎,愁,愁死人,若不想到这一层,她今晚还可以睡个好觉。
但一想到,肯定睡不着了。
怀舟那性子,指望他主动爬龙床?
做梦!
而皇上,更别提了,听说日夜勤政,老爷都怕皇上喜欢女人。
她心里想着事,赶紧拉着自家老爷告了辞,希望给两人多相处的机会。
一帮女眷打道回府,孙氏一进屋,屏退下人,对着沈埕安悄声问了一句。
“皇上有那个意思吗?”
沈埕安摇摇头:“他们两人,几个月才见一面,有就怪事了。”
前段时间,他还特意安排人盯着,结果呢,压根不来往。
就听说怀舟入宫小谈过两次,那是一丁点空子都钻不了。
孙氏一脸失望。
似乎看到沈家名满京城的那一幕,碎成了渣。
“皇上如今独宠尚书台那三位大人,虽建厂畜牧开了五寺,分了权,但要事还是与那三位商议。”沈埕安叹了一口气:
“列国如今等皇上商议贩酒之事,米家又拿了一成股,不用想,又要嘚瑟一段日子,他还爱拍马屁,鸡毛蒜皮的事就往皇上身边凑。”
提起尚书台那三位。
沈埕安那是一脸抱怨。
“还有户部,钱大人虽低调,但皇上看重银子,对他也是特别交心,一有新的政令,必定和他先商量。”
“更不要说工部,原先没开五寺之前,畜牧和建厂皇上都要归工部管,咱们这些老臣,哎,就不提了。”
他们这些老臣,是越来越不中用了,不如年轻人有看法,只要一想到,他就发愁,总得为皇上做些什么吧。
他也想被皇上重用啊。
“老爷子,你就别想了,好在皇上没亏待过咱们。”
一提到这个,沈埕安又是一脸愁绪:
“政三省大不如前了,但若怀舟坐上皇夫之位,我老沈腰板也算在朝堂上挺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