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钱大人也说了一嘴。
听到这句,两人深表赞同。
“皇上政见犀利,我等凡事要个论证,都是找皇上相商,如今皇上不在,总是踌躇不定。”
郑大人叹了口气,工部繁杂,遇到什么事,他总想问皇上的意见。
不仅是他,所有政三省老臣也是如此。
米大人听了这话,问了一句。
“不是还有太傅吗?沈老头把太傅拘在京城,让他相帮协理朝政,你问他不就行了,皇上都是他教的。”
一提到太傅,钱大人和郑大人脸色都不自在起来。
“太傅生着气呢,沈大人把太傅留在京城,他遵从孝道不敢忤逆,但早就闭门谢客了。”
“......”
好惨。
而另一边,闭门谢客的沈家小院,气氛分外凝重。
世安把茶盏放在案台之上,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正在看书的沈怀舟。
“公子,十五城送来的。”他小声道:“是皇上的信。”
沈怀舟翻书的指尖未停:“不看。”
糟糕!
还没消气。
“皇上也是怕公子担心,这去十五城,路途周折劳苦,按照公子性子,怕是万般不肯的。”
世安把信放下,又道:
“送信的铁骑说了,若是收不到回信,皇上拿他试问。”
沈怀舟眼神终于抬了起来。
“惯的她。”
他叹了口气。
纤细的手指接过案台上的信,到底还是拆开看了。
信封很厚,入目第一行画着一个兔子,旁边附上一句:师父还生气吗?
这兔子,可怜的巴巴的哭的一汪泪,穿着龙袍,简直是拟人态的苏琉玉。
沈怀舟被这画逗笑了,心里笑骂一句,气瞬间消了。
到底,还是不忍责怪。
信下头,便是日常琐事。
从入洛州城,忽悠常太守,被逼娶亲,再到招工,修缮船坞,无一巨细。
末了,又画了一个兔子。
这兔子,穿着广绣暗纹的袍子,爪子上,还拿着一把竹尺,下方一排小字。
“师父,你长这样,好看吧。”
“没个规矩。”
沈怀舟指尖摩挲纸张,想了想开始回信。
他本就才学惊人,这画法虽特殊,但比起水墨之画到底是要容易许多,不消片刻,就掌握了技巧,也附上了一幅画。
苏琉玉收到自家师父信,拆开一看,第一页,是个兔子!
兔子穿着袍子,爪子上,拧着一个狼崽子。
画旁还附上一句:
“师父,很生气。”
“......”
这狼崽子,不会是朕吧。
她又往下看,信中照例是朝中动荡,也是大事小事都事无巨细,规规矩矩。
只是画末,又画了一只狼崽子。
这狼崽子,拟人化,爪子上正拿着一个建造一半的小船。
“等你回京。”
他说。
苏琉玉看着这画,摸摸下巴。
自家师父这学习能力,也太快了吧。
还有,这狼崽子也太丑了,朕有这么丑吗?
不过,应该不生气了吧,等她这边船厂初建雏形,她就动身回京了。
她站起身,把信和折子收好,准备去船厂看看。洛州城自元宵过后开始修建船坞,那简直是把这座城的犯罪率一下子给根除了。
自大金商贾撤离十五城,百姓没了活路后,街上总有三五成群闹事的汉子。
但自从苏琉玉开始宣布招工,这些汉子也不打劫闹事了,都进了船厂。
“小皇商说了,一个月有二两银子。”
“中午还管饭呢。”
“做的好还能升职加薪,走向人生巅峰。”
苏琉玉是皇上,在朝管理文武百官,现在管理一个船坞,自然不在话下。
各个部门的人员名单她全部都能记住,并且分配管辖样样巨细。
而且有奖有罚,立规矩那是重中之重。
大伙虽然被这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着,但从不抱怨。
毕竟,这福利在这里放着,而且做错事,就该罚。
开始还有些壮汉不服,因为点卯迟了要扣工钱,闹了一场。
这事,苏琉玉亲自出的面,不想罚可以,结银子走人,并且当天还提了几个勤勤恳恳的管事。
这船厂几百号人,苏琉玉都能喊出名字,谁做的好,做的不好,她心里明镜一样。
说不服那是不行的,自此,这船坞里谁不铆足了劲往上爬。
就连在外经商多年的薛大掌柜,都每天屁颠屁颠跟在这位身后,讨教一二。
这下,有人要不爽了。
当先不爽的,是周扒皮。
“你差不多行了,主子忙着呢。”
两人现在就是兄弟,是一个阵营。
国粹堂五人组拒绝周扒皮加入群聊,周扒皮开了群,把薛大老爷拉着凑在一起,和国粹堂那五个分庭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