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令一脸宠溺的开口。
“对了元将军,咱们皇上还在十五城呢?啥时候回来?”
对啊,这朝政方面还需要皇上来呢。
元戈行了一路,脸上还带着沙土尘气,他斟酌了一下,回了一句:
“皇上不在十五城,收复大金后,大金朝政都需皇上国玺加印,若在大魏,多有不便。”他又道:
“是以,大齐邀皇上入金銮殿主政。”
“什么!”
尚书令老眼一瞪,只觉得血气上涌,耳目昏鸣!
皇上去了大齐主政,那大魏怎么办!
这大齐,竟然把皇上骗走了!
沈埕安也是,他年纪大,经受不住刺激,直接脚步踉跄了一下,被旁边的大臣一把扶住。
“沈大人,沈大人你没事吧。”
“太医,快请太医!”
沈埕安死死的抓住同僚的胳膊,他喘着粗气,嗓子都干哑无力:
“快!快请太傅!”他指尖指了指外头,一咬牙:“让太傅快点把皇上接回来!”
“就算是绑!也把咱们皇上绑回来!”但这群老臣不知道。
这战王尝到了甜头。
怎么肯放过?
要说辛苦。
谁有做皇上辛苦。
晨昏定省,日夜忧心,还没俸禄。
做天子,生怕自己政令走错一步,累及百姓,每日神经蹦的,一刻不敢放松。
但现在不同了。
有了闺女。
那是把朝政一股脑全部交托出去。
一眼都不带看的。
苏琉玉要是不干,他连理由都找好了。
“没办法,国玺被你捏碎了,还没修好呢?”
若是再追究啥时候修好,他也有话说。
“这奉天之宝自然要慎重,没个几年,怕是不行。”
这把苏琉玉给累的,嘴角直接长了一个痘痘。
三人彻夜长谈,第二日要回洛州祭武神,祭完武神还要交托船厂事宜。
仗着自己身子骨年轻,硬是又处理了一下午朝政,熬到了晚上才睡。
这一大早醒来,就冒了一个痘,还有点疼。
她皮肤本来就白,玉润滑嫩,这嘴角冒出个绿豆般大小的小痘,那是分外刺眼。
苏琉玉的手想轻轻碰一下。
指尖刚刚伸到下巴,就被一只纤细的手打了下去。
“再碰!”
苏琉玉揉揉手背。
装作没听到。
她看了马车外一眼,又看向战王。
“大哥,为何一路上都在写信?给大嫂嫂的吗?”
“别提了,还不是你二哥,整天惦记你,你不回信,他就一直骚扰老子,老子要被他烦死了。”
他们三个,认识也有几年了,平时战王也会偶尔写信给毓贞,当然内容就有点气人了。
“小弟今天给朕寄了一件冬衣。”
“小弟今天要朕注意身子。”
“小弟今天说年节后一定来看朕。”
信里,那是要多显摆多显摆。
这挑拨两人关系,把毓贞踢出群聊,是他日来必做的功课。
但现在不行了。
太子毓贞被赶去封地,他也不能总是打击人家,这信也就报个平安规规矩矩而已。
但哪知道,自从去了封地,自己闺女压根没给他寄一封信。
所以这汇报苏琉玉情况的重任,自然而来就只有他了。
“你就给他寄一封得了,这小子嘴上不好意思说,他其实挺想你的。”
苏琉玉沉默了一下。
“二哥的动静,我知道。”
战王劝了一句。
“再等几月,那蔺王小子登基后就把你二哥接过来,有咱们两个,谁敢欺负他。”
“不行。”
苏琉玉立马反驳。
她神色从未有过的认真。
“我二哥,是大元太子,生来身份尊贵,如今却任小人欺辱,若是就此逃离封地,和丧家之犬有何不同。”
她紧紧握拳,话是说的又急又快。
“他性子素来傲气,定然不想让你我看他落魄,你信不信,他就算在那封地冻死,也绝不会像你我求援。”
“我就是气他这点,但又不能不依着他,左右一封信都不想写,写什么?看他强撑欢笑,我怕我忍不住。”
忍不住意气用事。
忍不住杀了蔺王。
她气的双拳隐隐发抖,指尖握紧肉里,浑然不觉。
“如今,我没能力,说再多,又能如何?”
战王看她突然气成这样,吓了一跳,赶紧倒了一杯茶给她顺气。
“火发出来了,好受了吧,看你气的,那小子就这样,嘴硬,不写就不写了。”
苏琉玉深吸一口气。
又抬头看了眼战王。
“大哥,把你国库银子借给小弟使使,现在二哥是指望不上,也就指望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