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琉玉一进屋,就被云崖儿拽住袖子。
她立马警铃大作。
“崖哥,你干嘛!”
云崖儿一点没跟她废话,把她袖兜里面的钱,全部扒了出来。
苏琉玉:“!!!”
她的银子!
“你还我!这都是今日辛辛苦苦赚的!”
“休想!”他收完,又道:“以后没银子付账,别找我。”
苏琉玉那袖兜兜里缝了一个口袋他早就知道。
军营里,那些将士在胸口处缝了一个暗兜,她也是有样学样,吵着旁人带她绣了一个。
她自以为做的隐秘,让人看不出来,但日来衣物都是他料理,他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拘她银子,到底怕她喝酒伤身,没想到,她倒是厉害,请客喝酒没钱付账直接让他出面,他欠她的。
苏琉玉一脸受伤。
“朕后悔了,朕真的后悔了!朕想回宫!”
“吵死了。”他拎着一桶热水进来,倒进木桶里:“洗你的澡。”
这话一出,苏琉玉思绪回神。
她看向木桶里热气腾腾的热水。
和云崖儿因为抬那厚重木桶青筋凸起的消瘦胳膊。
三月的天,晚上还是很凉的。
热水没一会就冷了。
更何况现在入夜。
一回来,若是要洗个好澡,那火灶子,是一刻都不能灭。
必须隔一阵子就要看一下,特别麻烦。
她看那水,忍不住凑上前,揪住他袖子。
“又做什么?”
“好云仪,就知道你对朕最好了。”她又道:“今日谈事,忘了时辰,还劳你辛苦一夜。”
苏琉玉惯来会说这些掏心窝的话。
这两句话一出,云崖儿脸上稍缓。
“明日出发?”
苏琉玉看了眼天色。
“快寅时了,不如咱们车上睡,正好朕也处理些朝务,咱们一早走,省的那群文臣烦朕。”
“也好。”云崖儿摸了摸水温:“今日随行那人,你认识?”
“同是外臣,此人有钱。”
“......”
苏琉玉洗漱完,因为过几个时辰就要出发,她便坐下来,准备好好写点东西。
笔墨晕染在纸上,其上三个大字。
“捭阖策。”
正午烈阳高照。
姜晏晚昨日熬了许久才睡,这会醒来已是午时了。
伺候的人服侍他洗漱完,又捧了一本书进来。
“先生,晨起别的使馆送来的,指明要送给先生。”
姜晏晚一眼没看,送礼之人多了,一本书而已。
“那位公子说她姓元。”
小忽悠!
姜晏晚这才抬眸,看向那书。
入目三字,让他微微触眉。
他忍不住翻开书册,细细研读起来。
内里内容全是两人言谈商讨之论,被细细统筹,并加以补充。
这补充之论,简直是神来之笔,集聚精华之谈。
他眼里流露出赞赏。
“这小子,倒是有心。”他又道:“可有带话?”
“那位公子说,她回家了,以后书信联系。”姜晏晚摩挲书纸的墨迹。
又回身,把他放入案台上细细收好。
只是收放途中,瞥见大元加急信函。
他伸手,打开火漆拆封。
其内,是一张新绘的列国版图。
这原本大金版图之前,大大的写了一个魏字。
他微微触眉。
先是平定叛乱,再到收复大金,这两件事都在他意料之外。
而这搅局之人,他自然不会放过。
女子当政,简直笑话。
他略微思索,写了一封信。
待写完,看笔墨未干,又提笔写了一封。
只是和第一封沉重谨慎相比,这一封,倒让姜晏晚不自觉笑了起来。
“不想要银子了?这么快走?”
“生意上,用不用帮忙?当做谢你的礼。”
“书不错,就当是完成课业了。”
这小子,跑的倒是快。
他摇摇头,本以为今日还能见到,若她说几句软话,他也并不是不能松口。
他想,近日要处理蔺王册封,又要解决大魏,等忙了这一阵,再去会会这小子好了。
......
大魏顺帝溜了。
连夜走的。
连马都没骑,骂骂咧咧的一早出了城。
这还得了!
早朝上,那些个文武百官愣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战王龙颜大怒,恨不得把这群政三省老臣拖出去砍了。
好不容易把人骗过来,现在人跑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昨日早朝,什么屁大点事情都来烦她闺女,要是自己,自己也跑!
战王下了朝,赶紧跑了一趟国库。
没办法,闺女生着气,这大老爷们立马怂了,赶紧搬国库哄这位祖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