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又笑了。
“其实何需这么费力,女子当政,到底妇人之仁,不如派遣一位皇子联姻,攻心为上。”
联姻?
“哪有下嫁女人的道理?”
“这件事,我来安排,挑个模样好的,会哄人的,女子多来一个脾性。”
蔺王有点膈应,想反驳。
他忍不住想,模样好的,上次那女人师父模样就很好。
“对了,听说你去了一次大齐?”
说到大齐。
姜晏晚寡冷之容浮现一抹温柔。
“这次远赴大齐,到有意外收获。”
“怎么说。”
他嘴角浅笑,还带着一脸无奈。
“认识一个小骗子,和你年岁差不多大,但比你聪明。”他顿了顿:“模样也长的比你好。”
“......”
这是在拐了弯的骂他吗?
是吗?是吗?
“能骗到你?”他有点不信。
“嗯。”他一提到苏琉玉,话不自觉的多了起来:“这小子一肚子坏水,但还算有点良心,她啊,就想着银子,一听到银子,眼睛都亮了。”
他摇摇头。
“她身份不好,是商贾之子,但你可别小看她,论才学,论朝政,论为人处世,又或者论哄人,你都不是她对手。”
“......”
姜晏晚,你是不是拐着弯骂我。
“商贾之子,就惯会献媚,你别被她真骗了。”
这话一出,姜晏晚嘴角的笑意一下子就冷淡不少。
“商贾又如何,策士又如何,文臣谋国,商贾谋家,并无不同。”他又道:“时辰不早,王爷请回吧。”
“......”
说一句不行。
你的心能再偏一点吗?
蔺王被气走了。
他感觉今日就是来讨骂的。
夜深。
姜晏晚行去书房,准备处理文书,案台上,摆着一封信。
同样未署名。
他拿起拆封,入目的笔迹,让烛火之下的眼眸,瞬间带上笑意。
“晏晚兄,认识你真的太好了。”
“晏晚兄,你是不是认识很多人?”
“晏晚兄,我想赚皇家的银子,你帮我。”
他摇摇头。
“你小子倒是不客气。”
他想了想。
先让这小子把蔺王搜刮一番好了。御书房外。
邢家二公子邢风心里忐忑,身子忍不住发抖。
邢家在前朝,位任政三省中书一品大员,挟制皇令,权势滔天。
自顺帝登基之后抄家问斩,如今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听说是他爹对皇上有恩,才留他一命,他在朝中,也就任一个芝麻绿豆的小官闲职。
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召见。
他思绪越想越害怕,生怕被砍头,后背全是密密麻麻的细汗。
“邢大人,皇上让你进去。”
邢风擦了擦额间,又理了理官袍,进入殿内。
一进内,他的头低的不能再低,赶紧冲着眼角余光那金樽龙椅的位置跪了下去。
“臣,邢风,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苏琉玉头埋在折案堆里,又道:“近前来说话。”
听皇上语气还算和煦,邢风那股子忐忑,要放下些许。
“顺启初年那次秋收,你进献一个瓷器,你可还记得?”
瓷器?
邢风冷汗直往外冒,他一下次跪了下来。
“皇上恕罪,臣......臣不记得。”
要死!
要砍头!
邢风吓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早年,他爹在京中任职的时候,他就是个纨绔公子,爱摆弄些挂件首饰。
为此,在京中还有一个首饰铺子,后来被国粹堂征用,还赚了不少银子。
之后,他算是抱上了大腿,又有方钱帮衬他,那些什么文玩古物买了一大堆,早就不记得什么瓷器了。
苏琉玉拿出一个礼盒,递给他看。
“就是这个,你有印象吗?”
邢风颤巍巍的睁开眼,吓的要死。
只是眼睛瞅见那瓷瓶的时候,眼睛一亮。
“这个记得,这个记得,臣有印象。”
他一下子想起来了。
说来有点羞人,他骨子里纨绔惯的,这寻常瓷器摆件不入他眼,就想着找砖窑师父,捏个女体百态。
为此,还专门问方钱拿了银子买下一个窑厂,这瓷器,也是偶然烧制出来,觉得新奇,送了出去。
“这个瓷器,还能烧出来吗?”
苏琉玉手里拿着这个瓷器,不是彩瓷,不是青花瓷,而是前世兴盛了二十年后绝迹的汝瓷。
要说这汝瓷,她能知道,还有点了解,倒不是因为知识渊博。
而是因为,“天青色等烟雨”这首词。
只是这词倒不是形容青花瓷。
它的原句是:“雨过天青云***,这般颜色做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