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根筋不开窍的样子,他想扎死她。
“什么死不死的,也不怕忌讳。”
沈怀舟看她口不择言,赶紧打断,又起身把拆下来的绷带拿了,出了殿,准备替她拿干净的寝衣正好换了。
内殿一下子安静下来。
大忽悠还在自顾自的开口。
“对了,崖哥,朕听说,那位长公主,想求你治病,你不去吗?”
避世小白花这会生着气,语气也不大好。
“我闲得?你管好你自己。”
“......”
苏琉玉想了想。
“崖哥,咱们不如合作,坑她一笔银子。”
她要是能睁眼,肯定两眼贼亮。
避世小白花绝尘眉目隔着斗笠白了她一眼。
“怎么坑?”
“给她治病啊。”
这多好的机会啊。
“休想。”
“......”
苏琉玉看他没把握住精髓,又道:
“你替她治病,慢慢治,这样咱们坑久一点,坑了她,她反过来还要谢谢你,这银子五五分成,怎么样。”
这笔银子,她准备全部还给戎城死亡家眷。
她觉得挺值的。
但云崖儿却不这样想。
这朵避世小白花看了看她的眼,又瞅了一眼自己包扎的手腕。
心里有了主意。大魏,京都使馆。
端华收到长生殿的回帖,一下子松了一口气。
近日,她打听到这位玄门圣手,才发现他的厉害。
听说他成了御医,给那贱人治病,便没报太大的希望。
但这回帖却让她燃了一丝希望。
若是能医好自己,她一定会把这位能人好好留下。
惜才如她,从不吝啬礼贤下士,培养人才。
“道长过来,切记好声招待,听说此人,很爱银子,这赏钱,一定要给的足足的。”
她身侧,俊美的宠臣给她揉捏肩膀,笑着应了一声。
“公主,旁的也就罢了,但这位是宫里头出来的,若是要加害您,可如何是好。”
对此,端华表示有把握。
“那位既然爱银子,心有贪物,就好拿捏,再说,这方子开了,本宫自会好好核对。”
宠臣了然的点点头,公主心思缜密,他实在佩服。
对于这位玄门圣手,端华本以为是位玄门老道,却不想,见到一位小少年。
一顶斗笠,一把拂尘,一身素软道袍,白衣似雪,出尘似仙。
清瘦之姿带着闲散,更带着避世的孤傲,他一进内,让端华眸中微动。
她笑了笑,因身份之故,这笑算是极度给面子了。
“久仰道长大名,今日请道长过来,是想让道长看看本宫的伤,可有救治希望。”
她伸出玉白的手腕,递上前。
“还请道长帮忙诊断。”
云崖儿从怀里掏出一根金线,放在她床头的小案上。
又对那位宠臣开口。
“替她绑上。”
那宠臣俊美之容有点疑惑。
“道长不是要诊脉吗?绑这金线有何用。”
“废话那么多。”
“......”
这小道长脾气好大。
其实他误会了。
云崖儿就是嫌弃,连诊脉都要金线断脉,防止触碰。
云崖儿治病救人,那都是救北荒的将士。
他随师父下山后,从未和女子接触过,不要说搭在人手上号脉了。
那斗笠之下一尺三寸地,都不会进外人。
也就苏琉玉,能和他睡在一张床,吃他的筷子他的碗。
端华对这位的态度不仅没生气,还一脸纵容。
“玄门的断脉就是和旁人不同,有劳了。”
云崖儿隔着老远的坐下,中间搭着一根金线,起码有一米之遥。
端华神色有点紧张。
“道长,如何,能否续脉习武。”
续你个鬼。
他又不是来治病的。
他嗓音清澈,如玉石相碰,格外好听,只是开的话,却是清清冷冷。
“金线断脉,十万两。”
“......”
屋内两人一震。
这么贵!
那宠臣急道:
“哪有号脉还收诊费的。”
不会是来忽悠银子的吧。
小白花一扫拂尘,站起身。
“爱治不治。”
“道长且慢。”
端华站起身,想走到他身侧,但她一动,云崖儿赶紧退后一步。
“......”
端华本就是心思缜密之人,看这位小道长不喜人近身,便也作罢,只是道。
“银子没问题,本宫只想知道,是否可以继续习武。”
“五成。”
端华微微蹙眉。
这几日,她也是寻了名医。
但旁人都说再无可能。
这五成,便是那无可能中的一丝希望。
她一咬牙。
“请道长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