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叫什么。”
“你怎么进来的。”
云崖儿把她拽了回来,粗鲁的给她把被子盖上。
“睡里面去。”
他又道:
“你娘真是闲的。”
“???”
苏琉玉就是个不开窍的性子。
她压根想不到这一层,还恬不知耻问了一句。
“太后怎么了。”
“......”
黑暗里,饶是镇定如云崖儿,耳尖也红了不少。
“祭祀送子神,是皇家子嗣成年礼。”
历代皇家子嗣,十三岁都会由皇上指定宫人教导皇子成年懂事。
在民间,也是如此。
就苏琉玉考学那会,沈怀舟不知她身份,还特意让人从沈府调过来一个丫鬟,安排到她房里。
如今虽恢复身份。
但她是大魏天子,身份和常人不同,自然也被安排上了。
“是朕混账,也不知有这层意思,还让你遭人误会。”
云崖儿好看的美目白了她一眼。
没搭理她。
“不过,还好是你,万一太后给朕安排旁人,朕估计能吓死。”
她笑了笑,同时也舒了一口气。
坐在这个位子,凡事身不由己,家事亦是国事。
娶皇夫不说情意,对于她,只是给天下一个交代。
她意不在此。
更别说是子嗣了,她现在满脑子里想的是海晏河清,国本永昌。
顺带把大越给灭了。
她身子往里挪了挪。
还自个儿在那里高兴了一阵。
“崖哥你这回太够兄弟了,知道朕不愿意,帮朕顶上,这个月的零花银子朕就不要了。”
“谁愿意要你银子。”
云崖儿骂了一句。
“滚里面睡去。”
苏琉玉老老实实跨过他,挨到里面,还和他哥俩好的分享她的龙床。
“怎么样,朕这龙床,是不是很大,比长清村和护国公府如何,对了,这天冷,你别不盖被子。”
云崖儿觉得,他迟早要被她气死。
苏琉玉困意上来,自个儿先睡了。
黑暗里。
云崖儿盯着床顶雕花盘龙。
总管大太监的话缭绕耳侧。
“皇上对后宫寡淡,前朝已颇有微词,虽说侍寝之职不比皇夫之位,但若不是道长,也会有旁人。”
侍寝和皇夫不同。
大魏崇尚一夫一妻制,地位越高,越看重。
特别是皇室。
大家争的,就是后宫最大的寝殿。
那皇夫正宫金印,同享江山,共计史册,千古留名。
当然,忽悠帝改史册不是一次两次了。
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后,国史上,被忽悠帝加上了一句。
大魏顺启三年,五月初二,大元京都护国公府。
朕与妻云仪,行合卺之礼,天地为证。
这都是后话。
现在,云崖儿把她蹬了一脚的被子拉上,轻轻抱了抱她。
但下一秒,喜欢一个人翻滚的忽悠帝一脚踹了上去。
“起来,别睡了。”
“崖哥,又怎么了。”云崖儿是真嫌弃她这臭毛病。
这龙床宽大不假,但就因为太大,直接放飞自我了。
不打一套拳,不翻个跟头,那就是憋得慌。
他被折腾了一夜,但还没睡半个时辰,就听到外殿早朝叫起,只能认命的把她拽起来。
“什么时辰了?”
“寅时,四刻。”
什么!
苏琉玉困意大惊。
“怎么不早点喊朕,昨日还有折子没批,这会肯定要迟了。”
她从他身上跨过去,赶紧穿朝服。
昨日她眼伤康复,沈怀舟就回府置办年礼了。
她把这事直接给忘了,以为还是他叫早。
她如今,会把不要紧的推到早上半个时辰来处理,已经养成了习惯。
现在看起晚了,那是一点困劲都没有。
云崖儿只能站起身,揉了揉困意的眼,替她把朝服套上。
腊月寅时的天还未亮。
外面一片漆黑。
但天子的作息就是如此,寅时起,子时息,片刻不敢怠慢。
“崖哥,再睡会吧,朕去上朝了。”
云崖儿把她王珏系上,这才给自己套上衣服。
“不睡了。”
他揉揉昨晚被蹬到的腰,想回去敷药。
这睡相,要改。
他想,还是扎一针老实。
这太后安排侍寝这种小事,在宫里并没有传扬开来。
入承明殿,也就只有总管大太监知道。
连忙着处理年礼的陈韶柔都没发现。
更别说前朝。
政三省现在抢着新政的名额。
中书令把工部的折子死死扣在手里,生怕他在自家皇上跟前蹦跶。
但他扣,不代表苏琉玉不提。
金銮大殿。
大魏天子端坐在金樽龙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