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害怕。
虽然总是一副最镇定的样子。
天不怕地不怕。
但其实,她真的没有表面稳重。
天大的消息砸下来,她到现在,在亲近的人面前,才敢把心里话偷偷说出来。
就连丞相。
也支字未漏。
林秀芸握住勺子的手发抖,看着苏琉玉不像说笑的样子,一下子慌了。
她心里发酸,放下碗,轻轻搂过苏琉玉,避开她后背的伤口。
还未说话,就已经留下泪来。
“咱们玉哥儿才十岁,听到这消息,害怕是肯定的,但别忘了,还有娘呢,娘会一直陪着玉哥儿。”
她擦了擦眼泪,忍住泪意,一双眼睛陷入回忆。
“当年丞相把你带回来,说活不过十岁,娘当时也害怕,怕你活不了,但娘不信命,一点点把你拉扯为人,你看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吗。”
她摸摸苏琉玉的头,又道:
“娘是个粗人,教不出你什么大道理,你好好活着,用你的眼里去看,去听,看看这大魏,这百姓,你再决定要不要去做。”
“娘会一直支持你,任何决定。”她补充。
苏琉玉看着自家娘略显老态的脸,赶紧抬手给她擦了擦眼泪。
“娘,别哭,玉哥儿会好好想想的。”
“哎,娘知道。”
吃完粥。
苏琉玉又睡了过去。
导致林斐和于良等人扑了个空,只能放下礼物就走了。
这次她伤的严重。
不少人过来探望。
晚间的时候竟然连林述都来了。
他看着苏琉玉没有血色的脸,也是一脸心疼:“琉玉,到底谁伤了你,贼人你看清你吗?能知道什么模样不能?”
“知道,只是那人没说。”苏琉玉老实开口。
“人呢?你抓住了吗?”
苏琉玉点点头,看着林述,心里怀疑之意渐浓。
“抓住了,就是审不出来。”
“那太好了。”林述一拍大腿:“我叔伯就在刑部上班,受审招式我见的多了,我去帮你审。”
看着林述毛遂自荐的样子,苏琉玉指了指偏房。
“人就关在那里,有劳林先生了。”
“小意思,你等我。”
说着,大步离开,一把推开偏房房门。
屋内。
一个熟悉的面孔,落在林述眼底。屋内,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绑在凳子上。
面容模糊,脖子上还穿着几个血孔。
血已经干涸,被简单处理了一下保证不死,但进气多,出气少,也怕是离死不远了。
刚刚还义愤填膺的林述,看到这一幕,愣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人,他认识。
他爹的左右手,听说前几年还赐了林姓,取名为昌。
只是,林昌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
他瞬间想到一个可能。
他赶紧走到林昌面前,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醒醒!你给老子醒醒!”
他语气带着愤怒,下手丝毫没留情。
林昌被打的头脑嗡嗡作响,血糊了眼睑,勉强睁了开来。
这几日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位叫宋彦之的刑审如阎王,饶是他是林家死士,也觉得挺不下去了。
“少......爷......”
他浑浊的眼艰难的眨了眨,嘶哑的嗓音带着微微震惊。
“林昌,你怎么在这里。”
“我......”
“是我爹让你来的,他让你来拿图纸,让你来杀苏琉玉!”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让林昌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为什么。”
林述眼睛里满是愤怒,声音都增加了一倍。
林昌脸色苍白,咬死没开口。
反正大少爷已经知道,开不开口又有什么区别。
看着林昌脸上抱着死态,林述也没打算他说出个所以然出来。
这件事,他会亲自给苏琉玉一个交代。
他倏地转身,大步离开。
却不想刚出房门,被一把剑止住退路。
“原来是你们。”
......
苏琉玉养了五六天,终于可以下床稍微走走了。
这几日林秀芸和三个姐姐轮番照顾守夜。
她非但没瘦,反而觉得胖了不少。
自从坦白身份,宋丞相每日都过来,讲些朝中大小事。
有时也会问苏琉玉的意见。
有时只是随意一说,介绍朝中官员。
但苏琉玉心思却不在这里。
她现在想着赶紧赚钱呢。
现在离初一没剩下多少日子,这几日她有空就看看投稿那些作品。
遇到有意思的就待定。
按照不同的类型分门别类。
这个杂志,她准备分不同板块。
政治时事,闺中八卦,娱乐话本,优秀文摘和诗词字画品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