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她唇启无声,安抚一句。
元戈目光闪动,拳头死死握住。
场中诸侯,心里也不好受。
震撼!
震蹑!
震悚!
那射穿千里的巨大剑弩,和箭雨密布的连发剑弩,让他们胆寒。
“好快的箭!”
“竟可以射杀千里!”
“大越什么时候有如此神兵利刃!”
把这军队,给他们看,就是想打压他们!
鼓声停了。
一排排剑弩兵肃穆而立,烈日之下,赤甲散发寒光,犹如诸臣此时心境。
端华手抚金樽龙椅龙头,睥睨苏琉玉一眼。
“说来,我大越得此神兵,还要亏我朝国相大人,若不是国相献上你大魏剑弩图,我大越也不会有此助力。”
“大越到底是国相母国,怎会为他国效力,顺帝视国相为肱骨能臣,献上诸多好处,可知国相心底,臣服的只有朕?”
姜晏晚!
元戈猛的看向姜晏晚的方向。
烈日之下,姜晏晚身着大越正一品绯袍,狂风席卷,吹动他腰间的大越宫牌肆意摇曳。
他脸上浮起一抹寡淡的笑。
在元戈看来,却是极为讥讽。
这奸佞!
他又回头看向苏琉玉。
一张刀疤的脸流露出一抹担心。
皇上......
苏琉玉看向场中,深深笑了一下。
“那就如何?”
她嗓音清澈,虽不大,但却让全场都安静下来。
“我大魏六军,征战沙场,靠的是主将领兵作战,军师布阵伐谋,将士齐心竭力,上下一心,不惧不退,所以才会百战不殆,无人匹敌。”
“至于姜国相......”
她顿了顿。
“也是朕无法笼络外臣,致使君臣离心,不怪旁人。”
“先生他才谋盖世,能回大越,又有越帝抬爱,定能让先生施展心中报复,朕深感宽慰。”
深感宽慰......
姜晏晚寡淡之容险些支撑不住。
他最最懂她。
这番话,分明是没有放在心上,才能如此不平不淡说出来。
也是。
他心里苦笑。
没了他又如何。
她可不是越帝。
论政见,论权谋,论捭阖,可是让诸国都潜心求教的人。
他心里发涩。
他姜晏晚。
何曾和你离心过。
倒是你......
突然。
他身子一僵。
被一道犀利的目光骤然打断。
他本来就是在后面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却不想苏琉玉突然回头。
两人目光瞬间相对。
她看着他,黑墨般的眼眸如同一只盯着猎物的狼。
“至于偷我大魏军械图,姜国相,以后见到朕躲远一点,别落到朕的手上。”
你!
姜晏晚笑了。
突然觉得一下子轻松不少。
但语气却是他惯来的疏离淡然。
“兵不厌诈,顺帝何需生气,臣要是落到顺帝手上,想来我朝陛下自也不会善罢甘休。”
他努力保持镇定。
说完这句话,手心都是汗。
这小子。
那狼崽子的眼神也是能杀人的。
下次还是别惹她了。
他受不住龙威震怒,有失他师父的威信。
姜晏晚回的这句话,让端华心情大好。
她笑了笑,站起身,扫向群臣。
“我大越,虽得神兵利刃,但无意统军作战,上五国不合已久,征战数年,朕甚是忧心,不如今日借此机会,结世代大好,互不相犯,诸国使臣,寓意如何?”
果然!
说是结什么世代大好,互不相犯。
实则,你大越拿这么一手,就是逼他们妥协!
让他们忌惮!
看着场上的军队,另外三国面面相觑。
要是大周和大越联手,吞并他们......
好半响。
大商先站了出来。
“我大商,愿和大越互不相犯,结世代之交。”
“我大梁,亦如是。”
“大隋,复议。”
端华有意像苏琉玉一样拉各国结盟。
但她不知道。
她是武力镇压,让三国极为不情愿。
这和金钻四国可不同。
大齐,大元,大金,那都是过了命的交情。
兵符都是亲自巴巴送上的。
三国使臣脸上一脸憋屈,准备回国再密谋密谋,他们三个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
等等。
不对啊。
他们脑子里闪过什么,却快到根本捕捉不清,就被一阵鼓声给打断。
沙场正中央。
五国大纛旗被将士抬了上来,插在中央。
狂风烈烈作响。
以大周文鳐旗为正中,四国环绕。
这象征权利,地位,荣耀的大纛旗祭出来,诸国使臣皆下了观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