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渐渐大了。
两面帅气迎风鼓噪,局势待发。
大梁不同大魏,大魏击鼓鸣金,开战走人。
在上国,开战之前人家是要先叫阵的。
两方唾沫星子飚三尺,说些尔等贼子,速速受死这些狠话,涨军士气,再来开战。
所以,当苏琉玉整军之后,大梁铁骑一位将士当下出列,隔着老远开始叫阵。
“猖狂小儿,大言不惭,一群无名之辈也敢叫嚣我大梁铁骑!今日我将在此,必要将尔等逆贼斩于马下,再丢那荒山恶犬之地,用尔等血肉饱畜生之腹,鼠辈若怕,可先等磕头谢罪,若我将高兴,必饶尔等一条狗命。”
这话一出,对面全军士气大涨。
“鼠辈猖狂,磕头谢罪,饶你狗命。”
“鼠辈猖狂,磕头谢罪,饶你狗命。”
“鼠辈猖狂,磕头谢罪,饶你狗命。”
“......”
好粗鄙......
苏琉玉是文人,礼数教养极好,哪里能说出这样的恶言。
她回头,准备求助。
却不想亲兵们各个义愤填庸,气的要死,还一眼希望的看着她。
老大,骂回去!
快骂回去!
忍不了了。
“......”
朕想说反弹可以么?
这可把苏琉玉给愁坏了。
她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
“尔等莽夫,只会摇唇鼓舌,也敢在我军面前狺狺狂吠,还不速速受死!”
好!
痛快!
王府全军士气大震!
“尔等莽夫,狺狺狂吠,速速受死!”
“尔等莽夫,狺狺狂吠,速速受死!”
“尔等莽夫,狺狺狂吠,速速受死!”
大梁铁骑登时爆怒!
不要脸!
猖狂!
赶紧的!
给老子揍死他们!
击鼓了。
闷雷之声嗡嗡震动。
开战!两军对垒,阵法致胜。
瞿老将军骑在高头骏马之上,苍劲之姿如山如松,不见老态。
他一手握缰绳,一手执帅旗,当先下令。
突然。滚滚尘沙如浪。
千名铁骑犹如一只狂暴的猛虎,瞬间腾起,带着厮杀,带着凶残,准备一击必杀。
好快!
饶是训练有素的王府亲兵,也被这速度惊的后退一步。
杀伐之气扑面,那是人面对死亡本能的第一反应。
近了,近了!
马蹄声嘶鸣,大梁铁骑阵型瞬间分散,如云鹤展翅,矫健强劲的双翼迅速围拢,盯紧猎物。
“是鹤翼阵!”
远山之巅,文人学子心中一惊。
这鹤翼阵,是包围敌军的大阵,靠两翼骑兵迅速朝敌军围拢,然后斩杀在自己生猛的羽翼之下,逃无可逃。
他们紧张的握拳。
破这鹤翼阵,必须要长蛇阵,以“一”字,从未被围剿的阵法中并排脱困。
但这长蛇阵,弱点极多。
没有盾兵保护,骑兵,步兵,枪兵无防,破绽大开,即便脱困,也伤亡惨重。
关键是,太快了。
大梁铁骑的包围速度,快到人根本反应不过来,眼看那双翼就要围拢,即便现在用长蛇阵破阵,也为时已晚。
他们遗憾的摇摇头。
果然。
稷王军如何能和征战沙场的将士相提并论。
两边悬殊太大。
要输了。
“快看!稷王府的亲兵动了。”
什么!
文人学子遥遥看向战场。
这是准备拼死顽抗不成!
等等!
不对!
所有人瞪大双眼。
只见远处少年挥动苍狼旗,所有将士瞬间呈一轮偃月。
中部厚实的月轮抵抗两侧夹击,顶端如勾弦月看似薄弱,却战斗力极强,生生将那云鹤的羽翼齐齐斩断!
“好!”
观看的众人大喝一声!
热血沸腾!
有什么比逆境逢生更让人的兴奋的?
他们不由自主的看向骑在骏马上高举帅旗的少年。
在这绝对强悍的战斗力面前还能沉稳的想出破阵之法。
这人,到底是谁!
场中,尘沙漫漫。
稷王军紧紧握住手里的枪兵剑刃。
“我信任你们。”
“也请你们信任自己。”
苏琉玉坚定的声音响彻脑海。
这几日训练的默契和信任让他们在第一时间破阵而出。
所有队长盯着正中间的帅旗,手掌心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徐二更是双手颤抖,死命挥动队旗。
好险!
但,还没有完。
大梁铁骑几乎在破阵的那一刹那迅速集结,全军形成一枚锋利的羽箭,直攻正中央月轮!
“是锋矢阵!”
此阵,为突击阵型。
战斗力最强的猛将首当其冲,犹如离弦之箭,准备撕开这轮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