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全都在按照她计划的进行。
她知道太子耳根子软,心性仁善,只要再努力几回,定然会按照她的意思留在京中,继续当他的太子殿下。
太子留在京里,侧妃吴氏自然也不能出去。
而她是太子妃,东宫的女主人。
吴氏在她眼皮子底下,定是再也翻不起水花来。
可是,为何太子突然就变了态度?
他甚至用那样冷漠的眼神看着她!
自从成婚到现在,他还从未这样看过她!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江鸾心中慌乱,面上却是一派楚楚之色。她的眼中很快盈满了泪水,随后晶莹的泪珠沿着脸颊滚落。
她目光凄然地看着太子:“太子何故如此讽刺臣妾?煜儿变成这样,臣妾身为母亲,难道不难受吗?”
太子嘴角扯出冷笑:“你难受?若非是你,煜儿有怎会如此?你若是当真心疼煜儿,就该早早养好身体,而不是一直缠绵病榻,让煜儿小小年纪就要时常过来探病,为你操心!”
这话一出,江鸾越发确定,太子是真的生气了。
可她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
以太子宽厚的性子,她缠绵病榻,太子该心疼才对,怎会怪罪于她?
江鸾心中越发慌乱,眼神却更加凄楚:“殿下莫非是已经厌弃了臣妾?想要换一个太子妃?是,臣妾没用,害得煜儿病弱,自己的身子也养不好。
臣妾若是能像秦王妃一样自学了医术,想来也不会缠绵病榻这么久,也无法痊愈。”
太子听到这话,当即大怒:“江氏,你果然该死!你自己做过什么,莫非都忘了不成?到了这时候,你竟然还要挑拨是非!”“臣妾没有!”
江鸾激动地否认。
她哪里敢承认?而且她也没有想到,以往屡试不爽的招数,在这时候竟然没用了。
太子以前从来不会这样怀疑她,现在竟是连她的话也不肯信了。
江鸾想不明白,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
先前她能感受得出来,太子已经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可是为什么,她不过是躺了一会儿,太子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江鸾的心越来越慌。
她震惊地看着太子,心头越来越不安。
太子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见她神色凄楚,心中便越发难受。
这样的江鸾让他很是心疼,然而想到江鸾做过的事情,还有她刚才的狡辩,他就觉得整颗心都仿佛被人生生剖了开。
他一直以为江鸾贤良淑德,端庄大度,是个贤惠而尽责的太子妃。
现在却突然发现,他或许从未看清过江鸾的真面目。
他所以为的那个人,不过是他一厢情愿,自欺欺人的幻想罢了。
而眼前这个真正的江鸾,她心狠手辣,为了他的太子之位,甚至不惜给秦王妃和晋王妃下毒,以绝秦王和晋王的子嗣。
到了现在,她还在装得楚楚可怜,不肯承认,甚至意图挑拨他和父皇母后的关系!
太子想到这里,突然嘲讽地大笑起来。
他果然很没用。
管理封地比不上老二,经济上面也比不上老三。
甚至就连眼光,都不如他们。
虽说太子妃是父皇为他挑的,可他明明长了眼睛,还跟江氏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
如果他不瞎,早该看穿江氏的真面目。
他却被江氏伪装出来的和善大度所欺骗,还一直觉得愧对了她。
这样的他,还有什么资格当太子?
光是识人不清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他的昏聩!
亏他还一直觉得老二老三太混账,原来最混账的其实是他自己。
就凭江鸾做出的那些事情,老二老三若是知道了,又岂会原谅他这个大哥?
将心比心,若是江鸾被人下毒,绝了子嗣,他也绝不会原谅!
太子想到这里,眼睛越来越红。
他死死盯着江鸾,眼神冷得像是锋利的刀:“江氏,你是不是觉得,孤就是个傻子?只要你随便糊弄几句,孤就会相信你的鬼话,被你耍得团团转?”
江鸾自然不会承认,她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臣妾没有!殿下你怎能如此污蔑臣妾?”
“孤污蔑你?”太子再次笑出了声,“你刚刚说你不会医术,不然就不会缠绵病榻这么久。言下之意,岂不是说太医故意让你生病,不肯治好你?”
江鸾眼神一闪,表情有些僵硬了。
她确实有这个意思,只是没有想到,太子居然反应这么快。
太子看出她的心虚,又接着说道:“太医哪里有这样的胆子?你可是太子妃,要是没有上面的人发话,太医哪里敢故意让你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