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不饿,”姜瑟瑟摇摇头,指了指身侧的软榻,“淼淼,你睡那儿,陪我说说话吧!”
说是说话,姜瑟瑟问的,基本都是傅景行在军中的事情。
林淼淼虽然身手不错,但因会医术,在军中主做军医,她每次傅景行,基本是去送药,是以说的时候,她刻意掠过了这部分,挑的全是军中的趣事。
姜瑟瑟自幼养在深闺,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南州表哥家里,如果不是嫁给傅景行,这辈子,她都不会接触到金戈铁马。
听林淼淼说起那些军中的事情,她没有半分惧意,反倒觉得很新奇。
说了小半个时辰,林淼淼便笑道“时辰不早了,夫人早些睡,明日我再讲。”
外面响起打更声,预示着已经夜已经深了,姜瑟瑟打了个哈欠,艰难躺了下去,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
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姜瑟瑟又有些担忧傅景行,不晓得青州冷不冷,傅景行有没有被冻到等等,直到后半夜,风声渐弱时,才朦胧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的巳时末。
姜瑟瑟睡的迷迷糊糊,隐约察觉到有只手搭上了自己的手腕,条件反射性攥住那只手,脱口而出就喊
了声,“怀臻!”
可一睁眼,看到的却是给她诊脉的郭姑姑,眼里的欣喜瞬间褪了大半,松开手失望唤了声,“姑姑好。”
郭姑姑不善言辞,局促点头后,继续替姜瑟瑟把脉,又问了些最近她的吃睡情况,末了又坐到桌边写起了药方。
姜瑟瑟紧张道“姑姑,我的孩子有什么问题么?”
“夫人放心,胎儿很好,这药是滋补的,也能让夫人晚上睡的好些。”
听郭姑姑这么说,姜瑟瑟才放下心,写完药方,临走前,郭姑姑又道“将军定会平安归来,夫人不必忧心,保重身体要紧。”
她一直在为姜瑟瑟调理身体,虽说如今她生产的风险降低了不少,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郭姑姑走后,春杏便忙道“是啊,夫人,您就算不想着您自己,也要想想肚里的孩子。”
“知道啦!”姜瑟瑟摸了摸肚子,一本正经道,“现在宝宝说饿了,赶快扶我起来梳洗。”
梳洗过后,姜瑟瑟刚吃过饭,下人便进来说,萧姝瑶来了,姜瑟瑟忙人请进来。
傅景行走后,萧姝瑶常下帖子邀姜瑟瑟过去,因着上次被掳,姜瑟瑟心有余悸,便以身体为由拒了,萧姝瑶也不恼,反倒天天巴巴往傅家跑。
丫鬟刚打起帘子,萧姝瑶一面站在门前让下人取狐裘,一面伸长脖子问“瑟瑟,我们今天吃什么?”
除了受傅景行所托,常来陪姜瑟瑟解闷说话外,萧姝瑶常往傅家跑,还有一个原因是,姜瑟瑟是个吃货,傅景行专门挖了个大厨来府上,萧姝瑶顺便来蹭饭。
“公主想吃什么?”
姜瑟瑟起身,扶着腰要朝萧姝瑶走过来,萧姝瑶如临大敌,“停停停,你别动,好好坐着,好好坐着。”
一看到姜瑟瑟顶着那么大的孕肚晃悠,萧姝瑶就害怕。
姜瑟瑟只好又坐了回去,见萧姝瑶头发湿了,不禁道“下雨了么?”
“没,下雪了。”
一听下雪,姜瑟瑟眼睛瞬间亮了,让春杏搀着她走到床边,见外面在飘雪花,棉絮似的往下掉,不过一落地全化了水。
天寒地冻的,很适合吃炖锅。
姜瑟瑟一说,萧姝瑶当即便同意了,春杏让丫鬟去告诉厨房准备了,姜瑟瑟和
萧姝瑶坐在屋里说话。
萧姝瑶一张嘴就抱怨“真不知道,皇兄是怎么想的,你都成这样了,还让傅景行去青州剿匪!你这要是磕了碰了,傅景行不找他算账才怪呢!”
“我哪有那么娇贵呀。”姜瑟瑟有些羞赧。
猜傅景行这次去青州剿匪,除了因为那山匪头目是傅老将军的旧部外,应该也跟林贵妃脱不了关系。
但现在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她能做的,只能是好好保护自己和孩子,不拖累傅景行。
萧姝瑶围在炭盆前烤手,“嘿,你可是傅景行的眼珠子呢!怎么能不娇贵!”
姜瑟瑟听出了她话里的揶揄之意,抿唇笑笑。
萧姝瑶常来傅家,她也摸清楚了这位公主的脾气,姜瑟瑟听出了她话里的揶揄之意,抿唇笑笑,“公主若是愿意,自然有大把人愿意把公主当眼珠子呢!”
“我不愿意,现在这样多好。”萧姝瑶吓的直摇头。
姜瑟瑟见状,便也没再说这个话题,而是问起了林丹薇,“丹薇姐姐怎么样了?”
萧承元在棠州尸骨无存,崇明帝下旨给他立了衣冠冢,朝臣全去吊唁了,傅景行没在,傅家是管家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