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的乌月王宫,两道形如鬼魅的影子,在黑暗中穿梭,
忽的,一声惨叫伴着断断续续的叫骂声打破这黑夜的寂静,也吸引住两人的步伐,夜沧溟轻轻拨开一片瓦片,狭长的凤眸盯着屋内人的一举一动,只见几个宫中侍卫围着一个黑色的约莫有一人长的木箱子,骂骂咧咧,还时不时的踢两脚
“这畜生真能闹腾,费了老子这么大劲儿”
“你跟他生哪门子气啊,一个练蛊人,一会送到国师那儿,让他生不如死,走吧,咱几个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剩下的事就交给国师殿中的人了”
“呸!”
说着,那人走前又踹了一脚那黑色箱子,等那几个侍卫渐渐走远,直道完全看不见人影,白絮开口道:“这乌月国竟用活人练蛊,真是丧尽天良!那国师是何人?”
夜沧溟摇了摇头说道:“下去看看”
语毕,两人轻手轻脚的进到屋内,白絮赶忙打开那黑色木箱,只见一个浑身满是鞭痕,被五花大邦的年轻男子,甚是有些伤口还渗着丝丝血迹,与粗绳都粘到一起,触目惊心,
白絮心中顿生出些许不忍,拿掉那男子口中脏布,又解了他身上的粗绳,有些地方与血肉和在一起,不得不用力扯掉那粘住的皮肉,那男子浑身一颤,硬生生的疼醒了,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皆是黑衣的两人,眼中尽是惊恐之色,还不等他发出声音,
白絮赶紧低声解释道:“公子莫慌,我们是救你的人”
那男子的防备之心卸下不少,有气无力的说道:“多、多谢两位”
这男子声音一出,白絮和夜沧溟皆是身形一震,白絮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问道:“你、你是慕承国的人?”
那男子缓缓开口“正是,我是被几个黑衣人绑来乌月国的”
白絮沉着脸,眼底浮现少有的狠厉,这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白絮尽量不碰到那男子的伤口,将他在箱子里扶出来 ,问道:
“你这样,还能不能走”
那男子动了动手脚,有些牵动了身上的伤口,顿时疼的龇牙咧嘴,沾满血污的脸都有些变形了,有些大喘气的说道:
“都、都是些皮肉伤,不碍事的”
白絮立刻对他说道:
“现如今,守卫最是松懈,你寻个机会逃出去”
那男子眼中带泪,刚要道谢,却被白絮打断,千言万语全都堵在心口
“你不必的,不必向我道谢更不必感激我”
我的子民在他国受辱,我又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脸面,心安理得接受你的感激,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对 ,
白絮想到这,心脏的某个地方像是被狠狠攥住,让他有些透不过气,那男子依旧忍着疼痛向两人行了一个大礼,便消失在黑夜里,夜沧溟看出来白絮的不对劲,轻轻的拍了拍小傻侄子的肩膀,轻声说道:
“这世间,是对或错,谁又能分的清,谁又真正能明辨出什么”
白絮愣了愣神,心上的疼痛好像减缓了不少,每一次都是这样,不管当时是怎样的境地,怎样的难受,怎样的痛苦,只要眼前人说句话,哪怕是一个字,一个音,也能一扫而尽,像是...一剂药,一剂医他的良药
正想着,外面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安宁,白絮回过神来,有些慌张,现在出去必然得与那群侍卫碰个正正好好,刚想去问夜沧溟该当如何,却发现自家皇叔飞身一跃便跳进那黑色木箱中,
白絮愣了一秒,脑袋里迅速闪过念头:怎么办、怎么办,我要不要也跳进去,不行、不行,一定会被踹出来的。
夜沧溟看着在那满脸纠结的小傻侄子,心中不免想:不会再这个时候犯傻了吧,语气中微含怒意道:“你在哪里杵着要做什么,进来!”
得到允许的白絮瞬间毫无顾虑,轻松一跳,翻身而入,勾上箱盖,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等白絮进来,夜沧溟突然明白刚才白絮在那里扭捏什么,这空间实在是,实在是太小了!
根本容不下两个人,白絮怕压着身下人,只得双手撑在夜沧溟两侧,两人的距离近的已然不能再近了,甚至鼻尖好像都已经若有若无的碰到一起,两人的呼吸声更是互相纠缠在一起,黑暗现如今成了两人最好的掩饰。
白絮此时脑袋一片空白,幽暗的封闭空间内,他看不见此时身下人的神情,但那扑在脸上微凉的气息却好像提醒着自己现在离他有多近,白絮心里竟想着,若是现在自己在往下一点,会不会就能碰到那人的柔软,心中的邪火又成功的被勾起来,
忽的一声推门而入,随即有些杂乱的脚步声,唤回了白絮的神志,脑子里的那根弦也紧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