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的白絮,眸子里不禁划过一丝震惊,有些不敢确信的问道:
“莫非,昨日那女孩...就是周落溺死的女儿”
白瑾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温柔的眉眼爬上一丝可惜
“刘子烨曾携妻女来净居寺上过香,前日子时,我与离沅也听闻那女子的声音寻到那处老宅,看到那女孩时,我也的确震惊不少,那模样竟与周落的女儿一般无二,只是没了当初那般明眸皓齿,灵动秀气,浑身都透着诡异的死气,刚想查探一番,忽的飘来一阵香气,之后便毫无意识”
白絮心中疑惑不免更深,想来,那女子多半可能就是失踪的周落,可死而复生这种事,根本是无稽之谈,
这失踪的小儿与她到底有没有关系,莫非这周落在何处寻到了某种邪术?
一切都好像是一团乱麻,无从下手,心中不免有些烦闷,
此时,那沉默许久的声音不大不小的传进白絮的耳朵,像是有定心之效
夜沧溟:“若你是周落,你最想去何处,又最想干何事”
白絮顺着自家皇叔的思路想下去,那团乱麻似是被层层理清,豁然开朗,随即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刘宅,报仇”
语毕,白絮不由自主的看向身侧那人,
坐的极为端正,一袭素净白衣,腰间缀着淡雅的碧穹纹饰,衬着他越发的清寒矜贵,纯一不杂,就是这宛若谪仙般的人,
次次都知晓自己心中所惑,步步引导,
越发的不想移开眼。刘子烨的宅邸建在略微偏远之地,所以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短期内也不会有人察觉,
白絮本想着快马加鞭前去刘宅,可偏偏陆桦今日就是要与他过不去一般,非要坐什么马车,
两人竟谁也不肯让谁,僵持不已,
一旁的离沅悠闲的扣了扣耳朵,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小畜生,殿下才刚醒不久,你确定要殿下骑马?”
果然,此话一出,白絮瞬间说不什么,思量了一会,便妥协的说道:
“好,那...便乘马车”
离沅依旧嘴角带笑,看向气的脸都有些发红的陆桦,好巧不巧的来了句
“您以后在与人争辩的时候,谈及软肋一击即中啊”
听到这话的白絮怒气更甚,直接冲向离沅,一把揪住他胸前的领口,将他用力的抵在墙上,恶狠狠的说道:
“若是一会儿你离开殿下半步,我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这般失态的白絮,夜沧溟的心尖好像被剜掉了一块,连着伤口,疼的厉害,一抹苦笑爬上嘴角,
白轻舟如今也有了放在心尖上的人了,是个极温柔的人,那便好
“陆桦,走了”
丝毫没有温度的声音
怔怔的砸进白絮的耳朵里,也将他的怒气砸的一丝不剩,看着自家皇叔从身边擦过,那双凤眸更是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忽的,抓着离沅的手不受控制的直接松下来,一阵手足无措的慌乱从心底升上来,
回过神来的白絮,张皇失措的赶忙追上那背影,连着声音也带着小心翼翼
“将、将军,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为何不让我跟在左右”
一席话落,那背影站定,却终是没有转过身来,声音像是淬着寒冰般冷淡
“本王自束发之年便组建夜狼,而后领兵出征十三年,杀敌足以有千你到底应随侍在谁的左右,你心中已有答案”
语毕,夜沧溟头也没有回,大步离开,伤口又开始疼了,似是疼到了骨子里
看着那清冷如斯离去的背影,再想起刚才那番竟有些决绝的话,白絮竟是连迈步的勇气也未曾有,
曾经亮如星子的眸子一瞬变得黯淡无光,眼眶微微有些泛红,一种自心底散发的无措,慌乱,害怕充斥着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填满了每一个缝隙
将军是不要小侍卫了吗
此去刘宅的一路,白絮整个人都低沉极了,
毫无生气,眼尾的莲红色也比平时更深,唯一有的动作,便是时不时撩开帘子,看向前方行驶的马车,等退回来时,便又是一副生无可恋的可怜相儿,
连白瑾都有些看不下去,轻声问道:
“你可是想去寻王爷?”
只有听见王爷这两个字时,白絮的眼中才算是有了一丝光亮,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随即愣了愣,立马又赶忙摇头,
整个人看起来委屈的要命,
一旁的离沅看着这般模样的白絮,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小畜生,你也有今日啊”
随即似是感受到对面那人阴毒的目光,离沅才收了笑容,将手抵在下巴上,好整以暇的说道:
“看着今日你把爷逗笑的份儿上,我就为你的困境解答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