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宜嫔娘娘身边也有宫女,宜嫔娘娘就让她的宫女按住了安嫔娘娘,德嫔娘娘便将那药膏抹在了安嫔娘娘的伤口。安嫔娘娘痛得晕了过去,直到半夜才苏醒,到了今天早上,那伤口都还是红肿的。”
“安嫔娘娘实在难以忍受,才让奴婢汇报给贵妃娘娘,请贵妃娘娘主持公道。”
贵妃听完,面色一沉:“德嫔,宜嫔,你们还要狡辩不成?”
玛琭与宜嫔对视了一眼,玛琭面露焦急,宜嫔却和煦如春风。
宜嫔上前一步说道:“贵妃娘娘,这只是这个宫女一面之词,不足为信啊,我与乌雅妹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贵妃娘娘,奴婢绝对没有半句虚言,说的都是事实啊。”腊梅急了,不惜插嘴表明态度。
“宜嫔,你还不从实招来?非要去长春宫与安嫔对质是不是?”贵妃厉声呵斥,没想到宜嫔嘴硬到这个地步。
宜嫔一瑟缩,但还是说道:“贵妃娘娘,对质就对质,我们真的没有伤害安嫔。”
“好啊,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走,去长春宫!”贵妃都气笑了,还没见过如此头铁的人。
宜嫔想死,她就成全她!
“宜嫔姐姐……”玛琭拉住宜嫔,明显有些担心:“怎么可以与安嫔对质?她肯定会添油加醋指认我们的。”
宜嫔安慰道:“别担心,反正她也没证据,到时候我们矢口否认就好了。”
“这倒也是。”玛琭稍微心安。
宜嫔瞥了她一眼,已经做好了打算,到时候只要把那药的来源推到乌雅氏身上,贵妃也不会如何重罚她。
一行人很快到了长春宫,径直去了后殿。
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安嫔的“哎哟哎哟”的叫唤声。
贵妃眼前一亮,当即快步走入,等看清安嫔的模样,不由目露嫌弃。
安嫔也太邋遢了,那头发也不知道多久没梳过,都打结了,脸色也远不如往日白皙光滑,青白中泛着蜡黄。
眼窝凹下去,还有些乌黑,当真是狼狈又落魄。
“安嫔,本宫来给你主持公道了,你怎么就弄成了这个样子?”贵妃掩去目光中的嫌弃,换上一副悲悯的模样。
“贵妃娘娘你终于来了……呜呜呜……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要被人害死了……呜呜……娘娘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安嫔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日来的委屈都宣泄了出来,抱着贵妃就呜呜呜大哭起来。
贵妃嫌弃不已,却又不好推开她,只能柔声安慰道:“行了,别哭了,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本宫,本宫一定替你申冤。”
“呜呜呜……”安嫔哭了一阵子,看见她身后的玛琭与宜嫔,登时怒火中烧,将昨日之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这说辞,与腊梅倒是别无二致。
“事情就是如此,贵妃娘娘,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宜嫔与德嫔实在是欺人太甚,她们想弄死我,想弄死我啊……”
贵妃面沉如水,这才推开安嫔,目光灼灼地盯着宜嫔与玛琭。
“宜嫔,德嫔,到了现在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娘娘,是我与乌雅妹妹低估了安嫔姐姐,昨日我们好心来看她,却没想到被她这样诬陷。安嫔姐姐口口声声说我们用药害她,此时可有证据?”宜嫔颇为淡定的反问道。
“本宫背上的伤就是证据!”安嫔尖声道:“你们两个贱人在本宫的伤口上下了毒,还敢不承认?宜嫔,本宫以前还以为你是好人,没想到你比乌雅氏还要阴狠,那毒就是你给乌雅氏的!”
宜嫔眉头微皱,昨日那句话果然被安嫔知道了。
“安嫔姐姐,话可不要乱说,那药与本宫一点关系都没有。”宜嫔矢口否认。
她感觉到玛琭的视线,却没有看玛琭,到了这时候,自然是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玛琭无奈地看了一眼宜嫔,宜嫔这话岂不是暴露了她们确实给安嫔用过药的事实?居然这么轻易就被套出话来。
果然,就听贵妃冷笑道:“宜嫔,你这是承认给安嫔用过毒了?”
宜嫔这次是真的有点急了,露出一丝懊恼,咬牙说道:“贵妃娘娘明鉴,此事与臣妾没有任何关系,都是乌雅妹妹主使的。那药是她准备的,也是她撺掇我来长春宫,也是她亲手给安嫔上的药。”
“宜嫔姐姐,你……”玛琭惊呆了,万万没想到宜嫔会说出这样的话。
“乌雅妹妹,我早就劝过你不要这样做,你却偏不听。现在好了,被查出来了,姐姐实在是不能再帮你了。”宜嫔义正言辞,不知情的还真以为就是她说的这样。
双姐与巧云对视一眼,皆是气得不行,以前还觉得宜嫔是好人,是娘娘的好姐妹,没想到出了事却把一切都推到娘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