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说徐夫人临终前,托他将他此生最为得意的两个孩子一并带回来了。”似是嫌不够一般,“同炉所出,赠与陛下与雁北君。”
作者有话要说:政哥其实很早就开始南巡了,大概巡游了五次的样子,当然最出名的肯定是最后一次啦。
政哥和白舒的立点不一样吧,并不是分歧或者想要夺权。
政哥知道雁北对白舒来说是家,他觉得自己也能给白舒一个安家之所,所以才会直白的说明。如果真的想要夺权,那他就不会对着白舒说的如此清楚又明白了。而且趁着私下说,其实更多的是在商讨,增强扶苏在雁北的管控,一方面是为了给扶苏增加底牌,另一方面也多少有些担心雁北会不臣的想法。
至于白舒,雁北对他来说更多的是一种回忆,还是他和系统的共同回忆,这点嬴政并不知晓所以也没法迁怒于他。雁北同样也是他能在嬴政面前肆无忌惮的底牌,但如果是为了扶苏,雁北其实又没那么重要了。白舒恼火就是恼火在嬴政偏偏要在这种时候逼他做出决定,因为扶苏留守咸阳,嬴政在外出巡,这两个人都是靶子,白舒谁都不想舍,但政哥现在在逼迫他表态。是深夜,巡街的秦兵提着灯笼走在空无一人的街巷中,褪去了白日的喧嚣繁华,碍于秦法的严苛繁琐,便是老秦人自己都不会再夜晚轻易出门,更何况是这些刚刚并入于秦,战战兢兢的他国百姓呢——
“谁?”
心里这样吐槽着,那秦国士兵却听见了身后轻微的响动。他迅速提着灯笼回身,手压在了腰间的青铜□□上,眼睛微眯直面自己身后的灰暗。
有的只是寂静。
“错觉么?”他松开手,摸了摸自己后颈上束起的汗毛,“果然老了啊。”那巡街的老兵轻啧了一声,回身按着自己原本前进的方向,如老人转街一般慢慢远去。
然而在他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确然有一道黑色的人影如贼一般没入黑夜。那黑影快速穿梭于小巷之中,七扭八转之间,贴附在乐谁家的后门上,然后两声轻敲,稍作停顿又是三下。
那院子的后门应声而开:“先生来晚了。”开门的人压低了声音,侧开始让这深夜来客进入院中,“大家都已经到了。”
“遇上了巡夜的秦兵,”进入院子后,那身影将自己的兜帽揭了下来,露出了他较为年轻的面容,“为了躲人浪费了些时间,大家在哪个院子里?”
“请先生随我来。”那人锁上门,对着来人补上了之前亏欠的礼节后,引人入了院子。
早已有人等候在那里了。
“先生一路可还安?”瞧见推门而入的青年,坐于房中的一群人纷纷起身朝着他行礼。
“尚好。”青年回礼,“是良来迟,着实失礼,望诸位见谅。”
“张先生言重了。”他们纷纷落座,在短暂的寒暄过后,话题很快引入了主线——刺秦。
“此番嬴政南巡,是为巩固大秦的统治,”这是所有人都能够看出的一点,毕竟天下刚定,巩固内部统治才是首要,“良得到消息,大秦的长公子扶苏这一次不会与嬴政同行,他会留在咸阳监国处政。”
“张先生似乎话里有话?”接话的是一个身强力壮,声气有力的汉子。
张良点头:“如今大秦下一任秦王十有□□便是这个扶苏了,我们可以派人与他多加相处。日前嬴政下令焚书,扶苏曾于朝堂上与嬴政公开对立,甚至出演袒护那些书生——这位长公子心肠不似他生父。”
而他的生母,天下人皆知是一位齐人。
“他的母亲与齐王室有旧,”接话的夫人端庄素雅,但若是彭越在此,一定会认出此刻这说话的女人,便是齐国覆灭那日卷着齐王室大半财产跑路,据说要回到草原的格根塔娜,“妾身会想办法笼络这位长公子的。”
“那便麻烦夫人了,”坐在格根塔娜身侧的男人起身拱手,“夫人身怀齐国血脉,这是齐国最后的正统,在此刻劳烦夫人实是无奈,还望夫人万分小心。”
“诸位不闲妾身人言微轻,妾身便已感激不尽,”格根塔娜柔和的抚着自己的小腹,“附近能为夫君报仇,妾身欣喜还来不及,何来劳烦一说?若是能够手刃仇人,便是百死,妾身也心甘情愿。”
“夫人大义。”另一人对着格根塔娜行礼,“如此,扶苏之事便劳烦夫人了。”
格根塔娜矜持的点了点头:“扶苏固然重要,但我们的当务之急还是除去嬴政,如今六国惧怕的是嬴政,若是嬴政死了,那扶苏不足为惧。”说着,她看向了张良,“妾身知晓扶苏是长远之计,但为今还望先生万莫抓错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