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元春入宫后,迎探惜三个都不能去参选了,探春也没有办法通过参选,走出贾家这个牢笼。
文皎心中吐槽了一番薛家和贾家的人,嘴上却对着苏皇后说道:“上次中选,正好是五年前,最年轻的女官也是五年前开始服侍的,若是从这些人中选出几个可靠的,可真要细细挑选才行。”
苏皇后冷笑道:“鬼知道五年前她们都是谁的人!那时候宫里一团乱,一个个斗得和乌眼鸡似的。”
“也不知道谁的手上沾了什么。入宫以来,我每次想到围在咱们身边的都是这么一群人,就心里发寒。”
苏皇后往后靠了靠,又道:“这么一说,贾元春咱们好歹知道些,还比她们强些。”
“母后的意思是多选几个可靠的,一则贾元春就不显了,二则正好大选再推两年。”
“正好也借这次机会,摸摸这些女官的底细,若有不靠谱的,都记在档上,等到再选,都放出去。也好消一消这宫里的乌烟瘴气。”
文皎凝眉思索一会,笑道:“姐姐,我觉得不必等再选。不说再选还得一年半载,夜长梦多,就说那时候出去的进来的一起,岂不也是乱糟糟的?”
苏皇后笑道:“你又有什么好主意了?”
文皎道:“不拘找个什么祈福的由头,把这些挑出来不好的,直接放出去罢了。”
说着,文皎扶了扶头上的玉钗,笑道:“其实现今宫中并不缺人服侍。五年前要这么些人,是因着宫里的宫殿都住满了,一个宫配上几个女官十几个宫人,每个主子身边再有服侍的,人就少不了了。”
“但是现今太妃们都搬去长宁宫和宁安宫了,现在后宫里面也就周妃的昭阳宫和吴妃的毓秀宫住着人,空出来的这些宫殿里面,怎用得上这么多人?”
“”、一个宫留几个人看屋子便罢了。怎用得上女官?以后要用人,再慢慢地选进来也不迟。”文皎道。
苏皇后道:“只是我去年提了裁人的事,你也知道没有什么好结果。现又要裁人,只怕……”
文皎便笑道:“那时是裁宫女,如今是放女官归家成亲,这可是天家的恩德,谁能说咱们不仁厚?”
“不放心的女官都放出去,不放心的宫人都调去看屋子做杂事,间或安置一两个咱们的人看着就行了。”
“人员虽然调动,只是放出去了女官,调动调动也是正常,谁要是逮着这个在上皇跟前说来说起,那真是鸡蛋里面挑骨头了。以后再找机会慢慢地放出去。”
苏皇后听了拊掌笑道:“是了是了,我再把你这话润色润色,只说是积福行善,皇恩浩荡,他也就说不出什么了。”
“他要往后宫里塞人,咱们就来个将计就计。你这一招也极妙”说完,苏皇后便叫人更衣打扮,又一阵风的去紫宸殿找皇上去了。六月初五清晨,一路紧赶慢赶的林平终于到了京城的码头,又紧着上岸装车,一路吹吹打打,将聘礼送至承恩公府。
承恩公府也早已得了信,大开中门迎接,林平家的恭敬把聘礼单奉上。
白夫人虽知林府家底厚,又是国公与二品大员结亲,聘礼必不会薄了,却也没想到如此丰厚。
且因扬州到京城路远,所以猪羊等都是用金子打的实心小猪小羊,又有一对与真雁一般大的纯金大雁。
又见林平家的站在那里也很是端庄得体,便知是得用的管家娘子,内心又更满意几分。
白夫人赐了座,又问了几句话,叙些寒温一路辛苦等。到底是从前没什么交情,所以只问些客套话。
因问道衣食住行等可安排好了,林平家的说道京中也有旧宅,已经收拾好了,当做在京中的落脚之所。
白夫人便又问道家中姑娘如何,说道文皎贸贸然请了宫中太医给林姑娘诊治,希望林家莫要怪罪。林平家的心内吃了一惊,又忙道谢云云。
再寒暄两句,白夫人便将人送了出去。
承恩公府也早早将女方的回礼打点好了交给林家来人,回礼中还有文皎亲手给林海做的一身衣裳并鞋袜子荷包扇套等,是最要紧的。
林平家的回到林府,先把女方的回礼认真归档收好,再将自家老爷给姑娘带的东西都一一整理好,再预备明日去贾府的礼。
林平与他娘子此来,除最要紧的送聘礼一事外,还另有几桩事,首要的便是看看家中姑娘如何,还有送信与林海在京中旧时的同僚等,时间安排的也十分紧凑。
因此当夜饱睡一晚,第二日林平与林平家的便早早带了东西,叩上贾府的门。
黛玉昨日便得知自家船只已到了京城,一夜不曾睡好,就等着今日家中来人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