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还没……还不知道怎么,你就先晕了,这,这我们真是想替你遮掩,都没法儿遮掩了。”
王夫人躺在地上这个悔呦。
她这一晕,这屋里不是大房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既已晕倒就不能再起来,不然贾赦两口子嘴里还不知会说出什么来。
左右她还有元春,元春在宫里做贤妃娘娘,家里全倚仗娘娘才这么风光。
他们就是再作,还能不顾着府里大局?现在晕了早早回房去,再从长计议也好。
王夫人如此这般安慰了她自己一通,就安心躺在地上装晕不起来。
邢夫人说完两句王夫人,又转回来继续哭贾母,用眼神儿问贾赦怎么办。
贾赦看着躺在那儿被掐人中的老母,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
可事已至此,贾赦活了五十年,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息事宁人,趁着拿住了二房的把柄,就算不能分家正名,也得狠狠从二房身上撕下一块肉。
于是贾赦用眼神命邢夫人继续哭诉,他则冲着气喘吁吁跑进来的贾政怒道:“老二,你家的好太太王氏在老太太跟前儿说分家,把老太太气得昏倒,你怎么说!”
贾政听了彩云的话是贾赦气倒老太太,本是憋了一肚子惊慌怒气来此,现下见了贾赦,贾赦又说是王氏之过,便不肯相信贾赦。
他环视屋内,见王夫人在那里晕着,一时也来不及管,只两步上前问鸳鸯道:“鸳鸯,老太太究竟是因何昏厥?”
鸳鸯看平素孝顺的二老爷进来,并不是先忙着关心贾母的身子如何,而是寻根究底问是谁的过错,心中对二老爷的印象大打折扣。
她平素站在老太太身边,站得高,对府里这些事看得透彻,知道大房二房早晚会起矛盾。
若是老太太现在醒着,老太太要如何处置,全凭老太太说话,她只听命做事,在旁劝解就好。
但现在老太太生死不知,犹未醒来,鸳鸯护好老太太已是不易,若再偏帮了谁,只怕她自身都难保,更别说等老太太醒了。
是以鸳鸯只实话和贾政说道:“二老爷,二太太说要分家,老太太才晕的。”
她说完又跪求贾赦贾政道:“二位老爷现下若有空,请帮着老太太看看太医到哪儿了。”
“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老太太明年就七十古稀,这么大年纪,怎么遭得住罪?”
趁着贾政愣怔的当口,贾赦已两步出门吩咐他心腹小厮再去接太医来,又命拿春凳,赶紧把王氏这不孝的儿媳先抬回去,等老太太醒了再处置。
没成家的爷们还小,先不要闹得满城风雨满府皆知,不必过来,只命贾琏和王熙凤快些过来服侍。
要说贾府平日是贾政王夫人两口子管家,这些下人见二房有势,暗地里卖好儿投诚的也多了。
可今次一来是老太太身体有恙的大事,二来大老爷刚发了威还把屎盆子扣到二房头上,众人心里畏惧,三来王夫人娘家王总督已卸任,并没实权,比以往之威势减了不少。
是以满府的下人竟真都暂听了贾赦的吩咐去做事。
贾政一句话也插不进嘴儿,满心慌乱,看抬王夫人的春凳来了,想要跟着王夫人暂且回房,问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再想对策。
谁知他才迈出脚,就被贾赦拉住后脖领子拽住,大声质问道:“你一大早上来找我,我都告诉你荫监要给琮儿,怎么你回去又唆使王氏来气老太太?”
“王氏说要分家,是不是你的意思?别告诉我你一点儿也不知道!”
贾政看着贾赦满面怒火,心下一沉,知道此事是必不能善了了。
今日沐休,又时近中秋,贾琏又被贾珍邀去宁府玩乐。
恰是尤老娘又带着尤二姐尤三姐来了宁府,贾琏虽摸不着,却不碍着他眼里发馋心中歪想。
尤二姐年已十八,正处于女子最好的年华。她被贾珍得手两年,又常和贾蓉调笑,养得风情万种,一颦一笑都十分勾人。
再看比尤二姐小两岁的妹妹尤三姐,容貌生得比尤二姐还好,更显得娇俏,一双眼睛斜眯着看人,一眼就把贾琏看得骨头酥软。
贾琏拜会了尤氏就和尤二姐尤三姐分开,再见不着她们姐妹俩。
他心里发馋,又够不着,上了席逮着空儿就悄声问贾蓉道:“你三姨娘……”
贾蓉一听就只贾琏意思,他把眼往贾珍那里看了一眼,心里发恨口中油滑,悄声笑道:“还差着点儿。”
这便是贾珍还没得手的意思。
贾琏心里有了数,只得深叹这两个尤物不是自家小姨子,若不然能和她两个春风一度,得有多少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