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真笑道:“爹这话说的,母亲一看就比你细心,管着银子自然比你妥当。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下个月初一,我亲自来给母亲送月例。”
爹既然娶了黎氏,和黎氏成了夫妻,花家就不可能一直防备着黎氏,把她当做外人。
黎氏到底是家里的太太,虽说是她管家承家业,可一点儿也不分给黎氏管着,也不太像样。
黎氏的母亲心里弯弯绕绕想的东西多得很,她那妹子倒是个明白人,黎氏是个软弱性子,也不知在家里都听了些谁说的什么话,有没有听进心里。
家里这些东西,她是必然要拿在手里的,但要让家里和睦,面子上也好看,她就得抓大权放小利。
把爹的月例银子给了黎氏,就代表黎氏能对爹房里所有的事儿说了算,既能让黎氏安心,也是隐晦的告诉她分寸。
看样子爹对黎氏也满意,只要黎氏不听她母亲的挑唆生出什么歪心邪意,既成了一家子,还是和和气气的好。
在屋里说了会儿话,花真又主动站起来带着黎氏看过她和爹现在住的这处两进院。
正房三间起居待客,西耳房是他两个的卧房,东耳房是一间茶炉并一间丫头们的卧房,东西厢房都空着。
花真带着黎氏走在前边,花良平和吴青跟在后边。
趁花良平和吴青说话,花真亲热的挽着黎氏的手,悄声笑道:“这东西厢房都还空着,什么时候能住满弟弟妹妹,就看母亲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花真:看来我后娘还挺听话的。(满意的点点头)
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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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花良平和黎二娘子住的这处二进院不大, 不过是前院倒座和后院正房并东西厢房,院子里植些花木,现是冬日里, 也都是枯枝, 只有一棵松树十分苍翠,因昨晚下了雪,现下上头还顶着些积雪。
黎二娘子平素娇养,昨夜又劳累, 只绕着院子走了一圈儿, 额头上便微微的出了汗,面颊也发红。
她听了花真的话, 想起昨夜的事,脸更红了,忙低头拿帕子擦汗掩饰。
花真顺着她的手, 也看到了她额上细密密的汗珠, 不由感叹道:“爹说得没错儿,母亲的身子确实是弱了些个,总得调养调养。”
黎二娘子一笑, 才要张口说话,那边角门处便有小丫头跑过来回道:“老太太起了。”
花真见黎氏有些慌,便笑着帮她正了正头上簪钗,请黎氏和父亲前面走, 她则和吴青走在后头, 四口儿一齐去见长辈。
新岳母比他还小一岁,听说又生得貌美, 总要避嫌,是以吴青自打进了岳父岳母屋子起, 除了请安外,便再没说一句话,等出了屋子后,才和岳父谈些军中之事。
现在跟在岳父岳母后头,吴青便给花真使个眼色,花真对他一笑,他便明白过来意思,收了眼神专心走路。
黎二娘子昨晚听花良平说老太太一向不早起,方安心与他胡闹,却本以为新婚第一日,自当服侍丈夫起床更衣,再婆婆梳洗用饭,孝敬婆婆一回,才能回屋里自用,略得些闲儿。
谁知一早起来梳洗完了,丈夫并不用她伺候,让她安心吃饭,厉害的继女也没难为她,真心诚意问她爱吃什么不说,还直接把丈夫的月例银子交到她手里。
她成婚前便知花家一应事都是继女说了算,丈夫也对继女甚是看重,若继女略难为她一些儿,她的日子便会难过不少。
但一早上下来,她舒舒坦坦没受一点儿气,丈夫年纪大,话也不多,却眼里心里有她,继女待她不亲近,却亲热客气,还要教她骑马打拳,是她想都没想过的。
再想想从六品官员每年的俸禄不过一百五十两银子,家里一月给她和丈夫五两,一年十二个月便是六十两,这六十两银子并不用作家里开销,买菜做饭做衣裳,而是她和丈夫的零花私房。
花家两个院子十来个下人,还养了至少三四匹马,还有车,老太太还病着,一年的开销当不下百两,过得奢侈些,二百两也够呛,丈夫剩下的俸禄且还不够,就是有总督府的赏钱,想必也不会太多。
黎二娘子往正院正屋走时,心里便想了这些。
等她到了婆婆屋子里,婆婆病得厉害,时不时便捂着头叹气,要丫头婆子揉穴位,却撑着拉着她亲亲热热的说了好些话,又拿见面礼给她。
她想服侍婆婆用早饭,婆婆却只让她好好坐着喝茶吃点心,说家里没这么大规矩,继女也只一样样笑着介绍了早饭,把婆婆爱吃的放到跟前儿,便坐下只让丫头婆子们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