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卓立在二楼的轩台之上,朝外瞧着街上,那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视线始终在一辆挂着“苏府”小牌的马车上,微风轻拂,那马车的帘子时而被风吹起,其内美妇清新脱俗的模样时隐时现。
与他同来喝酒的人是禁军首领李牧。
俩人同是嬴煜的江东部将,眼下也皆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儿。
那李牧小他五六岁,俩人交情颇深。
喝的差不多了,那平阳侯就站了起来,去窗口透透风,然到了那窗口之后,人便一直没回来。
李牧瞧他在那望了快一盏茶了,也是颇为好奇,笑问。
“蒋兄是在看哪家漂亮的姑娘?”
蒋卓这才回神儿,笑了,转过身来,不紧不慢地走过,粗声道:“随便瞅瞅。”
李牧笑,也并没在意。
“怎么蒋兄没想过续弦?”
蒋卓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没看上的。”
李牧笑了两声,这时刚要再说话,却听蒋卓转了话题。
“李兄可了解苏定远其人?”
李牧一怔,旋即笑了,显然没想到他竟然会提起那靖国公。
“不甚了解,侯爷怎地突然问起了他。”
“无他,随便问问。”
李牧道:“此人昔日是夏朝第一大将,手握夏朝三分之一兵权,权倾朝野,在这京城,可谓一手遮天了。他极其喜欢裴玄承,一心拥护其登基为帝,昔日乃名副其实的太-子-党........”
蒋卓压低了声音。
“李兄瞧他,若有机会,他可会归降?”
“归降?”
李牧一怔,旋即更笑了,缓缓倒酒。
“蒋兄怎地问这个。”
蒋卓随意一答。
“好奇罢了。”
李牧笑笑,而后,缓缓开口。
“眼下尘埃落定,夏朝气数尽了,改朝换代已成定局,实则,他又不是孤家寡人,家中亦是有老有小,会真的不在乎妻女性命?若是蒋兄,倘使还有机会,会如何选?”
“识时务者为俊杰。”
李牧笑,“便是此言,只可惜,他没机会。”
蒋卓缓缓地应了一声。
苏家有无机会只在帝王的一念之间。
往昔结怨太深,皇上是不大可能给苏家机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卡文,更晚了,抱歉,都有红包。
略修了一下。蓁蓁直到确定那男人走了才起来。
昨日所谋之事没成。
没如愿欺负他, 最后还是被他给欺负了。
小姑娘心中骄纵着呢。
以后,她的日子若是就是这般, 天天被那嬴煜欺负,她可真是可怜死了。
“等爹爹的事成了,我,我就想办法跑。”
“小姐,莫要乱说了。”
“没有乱说。”
孙嬷嬷摇头,见那小美人儿抱着猫,泪汪汪, 委屈兮兮地数落那嬴煜的不是。
“小姐与陛下之间尤花殢雪,是好事。”
“不好不好,不好不好。”
那小人儿一听, 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嬷嬷根本就不知道他是怎么欺负我的。他特别用力, 使劲儿使劲儿地欺负我。他不是在报复我小时候把他当大马骑, 就是把我当成他战场上的敌人了。”
说着,蓁蓁又委屈了。
孙嬷嬷哭笑不得, 无奈也心疼。
到底是被娇生惯养出来的千金大小姐。
她娇气点, 柔弱点,那男人再刚猛点, 不知怜香惜玉点,这便不和谐了。
“等选秀了,宫中的女人多一些,他可就别来了!”
蓁蓁置气地说着, 但说完了想起自己还得指着他救爹爹,又摇头,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不行, 他还得来,还不能宠着别人,他只能宠着我”
否则宠着个和她好的还行,和她不好的,肯定要来气她。
那她就得被气死!
想到这,她也便开始想起那选秀来。
“嬷嬷说,要是瑶瑶也来,那该多好呀!”
她口中的瑶瑶便是那在浮光寺帮了她大忙的,她从小的挚友,林瑶。
林瑶乃参政建安侯林鸿卓的嫡女,按理来说,林家必是要嫡女入宫的,但那日蓁蓁特意问过她。林瑶可谓答得很肯定,说自己不会来。
孙嬷嬷道:“林小姐与小姐自幼便好,若是林小姐入宫,与小姐却是能有个照应。”
蓁蓁应声,但旋即摸着小猫,又缓缓地摇头。
“与我是有个照应,但于她而言也不好,为嫔为妃了固然是好的,但人各有志,我倒是觉得还是嫁个寻常人家做妻好。嫁于寻常人,男人坏可以打他踢他呀!皇上怎么打怎么踢?生气了要砍头的。”
孙嬷嬷被小姐说笑了,旋即想想那林家小姐,她摇了摇头。
“林小姐确是不会入宫。”